“嫡公主已经走了吗?”房门被推开,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屋内并未燃烛,有些昏暗,透着月色隐约可以瞧见窗边正坐着一人。
初恩有些奇怪,走到案边点燃了宫烛。
窗边的软榻上果然坐着靳相容,他原本沉溺在黑暗之中,这会子突然亮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抬手遮住了眼睛,本是有些不悦,但见来人是初恩,还是压下了火气。
“怎么不燃灯?”初恩走了过去,微微低头查看着靳相容的神情。
“在想事情。”
初恩坐在靳相容身边,伸手抚上靳相容的脸颊,她的手微凉,因为以前伤了身子,所以体制畏寒,无论是盛夏还是隆冬,她的手永远都是冰凉的。
“在想什么?可否说与初恩听?”
靳相容并没有阻开她的手,反而笑着看她,只是那笑意有些酸涩,令人看了心生怜惜:“小锦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您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嗯。”靳相容点了点头,有些疲倦的叹了口气:“以前是知道,可是当亲耳听她说出来,还是有另一种感觉。”
“王爷真的很爱她。”
靳相容愣了愣,爱?他对暖锦吗?他承认对她很是有好感,觉得她性子活泼,不像那些中规中矩的公主们。
可是若说是爱.......他对这个词实在是陌生的很。
他表情有些木讷还有一些震惊,初恩觉得甚是好笑:“只是王爷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连本王自己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所谓当局者迷而已,王爷很爱嫡公主,所以当嫡公主告诉您她有心上人时,您才会如此的伤情,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已经两个多时辰了。”
靳相容闭口不言,好像在反复推敲初恩话里的意思。
“王爷,嫡公主虽然已经有了心上人,但既然现在还没有赐婚,说明一切都还有别的可能,而现在难的不是公主到底喜欢着谁,难的是您要自己知道,有没有一颗很爱嫡公主的心。
“如果您清楚自己的心,也决定要遵循内心的真实想法,那么从哪里开始都不算晚,更何况,咱们有得天独厚的条件,那就是......”初恩笑的很甜,是那种完全没有欲望的笑意“皇太后也好,皇帝也好,都有意将嫡公主嫁到咱们南陵来。”
“可若是她一直忘不掉心里的人呢?”
“能不能忘掉奴家不知道,奴家只知道什么是水滴石穿,只要您坚定信念,假以时日,公主不会看不见您对她的好。并且,即便是块石头,也会有焐热的一天,更何况公主是个知情知意的好姑娘,不会看不见您对她的好。”
靳相容似乎有些被说服,微蹙着眉,听得很认真。
“再者说,您这样子的担心和犹豫不决,可不是奴家认识的那个您,无论何时,王爷都是最独一无二的不是吗?兴许有一天,公主会主动爱上您的。”
靳相容的脸上终于有一些笑模样,他一把将初恩拥进怀里,揉搓着她头顶的细发:“初恩,你可真是本王的解语花,若是没了你,本王都不晓得该怎么办了。”
初恩乖乖地停留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他的身上总是有着一股甜甜的味道,像是小孩子偷嘴吃了桂花糕般,还残留着香气:“只要王爷还需要奴家,奴家便会一直留在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