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着眉眼,波澜不惊的面容上,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感觉。
他们已经有很多天没见面了,因为皇帝突然要回天赐城,所有的事一下子压了下来,岑润忙的脚不沾地,这会子看,人都瘦了一圈。
好像是察觉到暖锦的视线,岑润抬起眼睛,瞧见暖锦在看自己,还给了她一记安心的眼神,仿佛再告诉她‘我很好’。
暖锦笑了笑,觉得自己真是着了魔,明明是从小看到大的面容,早就习惯了他的俊朗不凡,可也不知道为何,每次见到他,都会让她有小鹿乱撞的感觉,她有些害羞,又怕被别人瞧出来,急忙错过视线,端起茶杯喝了起来,生怕叫人看出此刻绯红的脸颊。
这一幕楼玄宁瞧在眼里,虽然觉得不妥,但也心安不少,还好,这丫头万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否则真是要叫祖宗蒙羞了。
自然,楼玄宁瞧进眼里的,靳相容也看见了,他不动声色的饮着杯中酒,只觉得刚刚品起来还觉得酒香四溢,这一刻却是愁肠入骨的苦涩了。
晚膳匆匆了事,楼玄宁陪着皇帝去散步消食,顺便议议国事,而靳相容由于和暖锦厮混了一个下午,到了这个时辰也不好再缠着公主,只得回了自己的帐子。
暖锦则是由陶陶陪着,一路无语的回了自己的营帐。
营帐外有两个小宫女守在那,瞧见暖锦回来了,急忙上前在陶陶耳边轻语了几句,陶陶点头,挥手让她们都退下了。
“怎么了?”
陶陶调皮一笑:“主子您自己进了帐子就晓得了,咱们就不同您进去了,您心尖尖上的人等着您呐。”
暖锦被陶陶调戏的闹了个大红脸,佯作生气道:“反了你这个小蹄子,主子的玩笑你也敢开了?”
陶陶忙做赔礼状,笑着打起帐帘,待暖锦走进去后才小心翼翼的守在门口。
帐子里有些闷热,岑润正低头看着一处花草,不知在想些什么,即便是暖锦走进来,他都没有发觉。
暖锦站在他身后,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楚看见他的侧颜,他正低垂着眼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犹如名家的传世画作,墨宝丹青里走出的翩翩公子,他站在那里,像是凝聚了万千的华彩,再波澜壮阔的山河,都不及他的眉眼一笑。
“你怎么来了?”
最终还是暖锦先出声了,岑润回身,让暖锦捕捉到他有一瞬的惊讶。
“公主回来了,奴才给公主请安。”
暖锦笑了笑,似乎对他这样子也没甚办法:“用了晚膳,和陶陶走了会子,所以回来晚了,等我很久了吗?”
岑润看着她,一双凤目里满是笑意,带着不同于往常的柔情:“是等的公主很久了。”
他这话像是一语双关,听得暖锦心头一悸。
“好几日没见到你了,父皇那里事情多吧?瞧着人都累瘦了一圈。”暖锦走了过去,坐进圈椅里,招招手本想着让他也坐,怎奈他只是摇了摇头,依旧站在旁边。
“皇帝那里一刻都不停闲,奴才早就习惯了,公主呢?这几日,公主还好吗?”
暖锦想起了今日和靳相容去河边抓鱼谈心,突然就有一种负罪感,岑润不会是知道后特来兴师问罪的吧?
可不过是转头的功夫,这样的念头让她心头猛跳,如果是......那代表什么?是不是说,岑润他......嫉妒了?
“你......”暖锦仰起头,声音因为过分紧张而有些沙哑,她看着岑润,觉得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男子“你是吃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