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也能叫人无所畏惧。
“公主......”岑润很显然没料到暖锦会这样子说出来,他本就聪慧无双,暖锦的小心思几乎全部写在脸上,以至于她并不需要说出来,他便已经知晓七八“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暖锦心脏嘭嘭的跳着,有些杂乱无章,她想着岑润离她这样近,一定也可以听见。她气血上涌,一下子就红了脸,定定的看着岑润:“我自然是知道的,我晓得这件事告诉你有些突然,你有些回不过神来我也可以体谅,戏折子讲到这的时候,一般小生都会对小娘子说‘你不要急着回答我,想好了再告诉就成’
“虽然咱们角色有些不同,这话又是我同你说的,你需要些时候来回答我,我也可以等待,只是这时间可别太久,我性子急,等久了容易发脾气......到时候少不得天天去内务府找你问清楚。”
岑润觉得好气又好笑,更多的还是心底挥之不去的无可奈何。若是他们门当户对,他自然欢天喜地。可如今呢?一个是当朝最尊贵的公主,另一个,卑贱到泥土里的太监,他们有没有可能,简直闭着眼睛都知道的答案。
她还是太过的天真浪漫,希望喜欢一个人就可以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只是身处在这深宫之中怎么可以心随所愿?她完全可以像那些不得宠的嫔妃一样,暗地里总有一两个得意的小太监,戏耍够了便弃如敝履,犯不着这样子的惊天动地。
岑润笑了笑,暖锦很少见到他这种表情,唇角上扬,眉眼间却苦涩万分:“公主八成是着了凉,神志不清了,您刚才的话,奴才全当没听过,您万万不可同旁人讲,否则定会出大事的。”他直起身子“公主若是没有旁的事,奴才便回去复命了,皇上身边一刻都不能短了人伺候。”
他这样的态度令暖锦摸不到头绪,心里登时没了底,想起来她哥子的话“你问过他吗?你可知晓他心里如何想你?”
岑润刚要转身,便被暖锦一把拉住手腕:“等一下,你对我说的就是这个?”她有些不敢确定,自己说的这样慷慨激昂,他回复给她的,就是神志不清?
暖锦的手冰凉,微微的颤抖着,可传递给岑润的依旧是淡如初春的暖意,他侧着头,有一瞬间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明白自己该拒绝她,可这样看着她,下意识的又不忍心去伤害她。
岑润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今天唉声叹气的多少次,记不清了,只有浓浓的无力感险些要将自己吞没。
他大胆的坐在暖锦的榻边。
“阿音......”
暖锦浑身一震,这个称呼已经有多少年没被人唤起过来,久到她都快要忘记。这是她在锦绣山拜师学艺时,师父给她起的名字,初音,那时岑润都唤自己为‘阿音’。
暖锦带了点希望抬起头去看岑润的眼睛,极力想要去捕捉一点他的情绪。
“你我的感情自然不同于旁人,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不仅仅是我的主子,也是锦绣山上的小师妹。你刚刚那样说,我不知道如何来回应你,你明知道,我们差着身份地位,永远不可能站在一起,我只希望你可以好好的,将来会遇见视你为珍宝的人,不会像我这般低贱卑微,那才是可以与你未为之相配的。而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愿意为你生生死死,不求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