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即便同哥子说了,他也断不会同意的。”
她说的没头没脑,燕合欢听得也云里雾里,早先宫里就有传闻,说是嫡公主倾情于容太傅,为此皇帝和皇太后还大怒一场,难不成,她依旧余情未了?
燕合欢试探的一问:“公主说的可是容太傅?”
暖锦一怔,原来自己以前倾慕于容太傅的事在宫中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指不定被那帮宫女太监传言成什么样子,也怪自己那时年少,做事不经思考:“那都是几百年前的旧黄历了,那会子还小,识不得敬仰和喜欢的区别,你别拿我打趣,我对容太傅只有如滔滔江水般的仰慕之情。”
不是容太傅?燕合欢内里一惊,难不成就在这碧华宫的短短数日里,嫡公主就喜欢上别人了?可是在行宫里,来的都是宫里的娘娘和公主、王爷,再不就是太医和侍卫,她会喜欢上谁?总不能是那位鬼藏小王爷吧?
“公主如今把这等私事与奴婢说来,八成是相信奴婢的,若是公主想找人来倾听,奴婢向公主保证,一定会是一个最好的倾听者。”
燕合欢的言下之意是绝对不会将此事外传,暖锦自然也是相信她的,而她迟迟说不出口,全是因为不知该从何讲起而已。
“这件事说出来臊脸子,我就是不知如何开口而已。”
燕合欢点了点头,也不再催促她,反正太子一时半会不会出来,她有的是时间等暖锦做好准备。
暖锦又是扭捏了好一阵,难得燕合欢没半点不耐的情绪,依旧那么静静的等着。最后暖锦吐了口气,燕合欢知道,她总算想通了。
“不瞒你说,我从没拿你当过外人,我哥子怎样待你,你心里更是比我知晓的。”
燕合欢一愣,脸颊突然有些燥热,微微的懊恼:“公主怎么又突然说到奴婢这了?奴婢就是一个身份低贱的丫头,平日里服侍主子舒心,就万事大吉了。”
暖锦笑了笑,略显苦涩:“你和他都一样,总是喜欢自贬身份,出身什么的,咱们没法子决定,否则你们自是不愿意仰人鼻息,我们也未必愿意受万人敬仰。”
燕合欢暗自一惊:“他也是宫中之人?”
暖锦点了点头,神情微微显得有些落寞。
“是岑总管?”
这回轮到暖锦惊愕,真不知是这燕合欢是太过聪慧,还是自己平日里表现的太过明显,她就这么突然的,毫无预警的猜出他的名字,一时间让暖锦有些无措,愣愣的看着燕合欢,不知如何反应。
看了她的表情,燕合欢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虽然内里止不住的震惊,觉得她们这位公主未免太过惊世骇俗,历代王朝里是否有这样的先例她不知晓,可是自她知道的,自从南辰国建国以来,喜欢上太监的嫡公主,她楼暖锦是头一份。
“你、你怎么知道?”
“公主别讶,您和太子殿下同岑总管同出师门,是打小的感情。喜欢上岑总管是很正常的事,他虽然身为太监,可举手投足与行事之间,哪有半点太监的影子?怎么看着都像是世家公子的模样,只可惜出身不好,耽误了,要不即便不入朝为官,也会是个大家公子。”
燕合欢想了想为数不多的几次与岑润打交道时的样子,他那人总是淡淡的,与人说话并不热络,没有半点讨好或是强势。模样是一等一的好,得圣宠,又和太子与嫡公主关系匪浅,在宫里也算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可却也没见到他有多骄横,依旧温温润润,像极了四月的春雨,有些凉薄,又有些湿意,卷杂着泥土的芳香,让人很难去忽视他。宫中早就有谣言,说他与皇帝和太子之间关系超乎常人的“亲密”,他肯定是听到过的,却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好像这些都与他无关,他的眼里只有主子,只有自己份内的那些差事。
暖锦信服的点了点头,她的岑润是个极好的人,她可以看得出来,旁人自然也能明白。
燕合欢笑了笑:“可惜奴婢与大总管接触的不多,不甚了解,但平日里总能听见那些小宫女们议论起大总管,说他怎样厉害,怎样英俊。”
暖锦有些吃味,微微嘟起薄唇:“这些小宫女们平日里都没个规矩,私下里的这么议论爷们儿,也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若是让他们的正经主子知道了,少不得挨板子。”
燕合欢心里觉得好笑,暖锦毕竟只有十五岁,还是小女孩的心性,所以自己得意的人受不得旁人惦记:“公主既然告诉奴婢了,那就是信任奴婢,奴婢和您这会子说话,也就没大没小了,还请公主不要怪则。”
“你说,这会子没外人,你比我长个两岁,我内心里其实是当你做姐姐的,只是人前咱们没法子这么做,若是以后我哥子争气,没准我还要唤你一声嫂子呢。”
“公主可胡说不得,这可是要为奴婢惹来杀身之祸的,太子殿下待奴婢宽泽是因为他是明主,公主不要误会了。”
暖锦嘿嘿一笑:“那咱们往后面的日子瞧去。你刚才要说什么?”
燕合欢本也不想将话题扯到自己,这会急忙道:“您喜欢大总管的事,他本人可知道了?”
暖锦摇头。
“那皇帝和皇后呢?”
暖锦依旧摇头。
“那太子殿下呢?”
“他也不知道。”
“本宫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