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这个时辰理应不会有人出城了,更何况还是这般连人带马的兴师动众。
“是呀,谁这么大胆?”
也就是在他们主仆二人的谈话间,一队人马已经奔至眼前,靳相容还来不及仔细看,只见为首一人利落翻下马身,动作快如闪电,眨眼就给了靳相容一个响亮的耳刮子。
靳相容被打的眼冒金星,身子不受控制的跌坐了下去,他耳畔嗡鸣,只能听见初恩在一旁惊叫了一声。
“孽子!”打他那人有着雷霆之势,靳相容瞬间被打的脸颊肿胀,嘴角有血迹蜿蜒而下。
他这一下子着实被打得不轻,可意外的是他竟然老老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
因为打他的不是旁人,正是他那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的爹。
“老、老王爷”假苏也看清了来人是谁,特别是见了南陵王那一张阎王脸,立即吓得腿脚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南陵王正是火冒三丈,若是今晚他不亲自出来寻人,还不晓得靳相容要惹出怎样的**烦。
南陵王看了一眼假苏,眼神冰冷的如同利刃:“没用的废人!本王叫你留在他身边,你却不能起到规劝作用,留你何用!”
假苏一听立时慌了神,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不停的说着“该死恕罪。”
他们做下人的,哪有左右主子的权利和能耐?还不是主子让往东便要往东、让往西便要往西?这会子老王爷责怪,他纵有满肚子的委屈也不敢伸冤,本就命贱,做的都是填补的活计。
好在老王爷没空搭理假苏,他恶狠狠地扫过初恩,最后将视线停留在靳相容身上。
他还保持着刚才跌坐在地的动作,兴许是被自己打得不轻,显得有点落魄。
这位是老王爷的独苗,自小就金贵的没边,何时受过这般的打骂,老王爷虽然心疼,却也因着他做的糊涂事而气恼:“本王还不够纵着你吗?你在南陵本王可以由着你的性子,你见天儿的胡作非为、一事无成本王都能容你,想着你虽然离经叛道,但总能识得轻重和大体吧?”
老王爷指着他,手指尖气的微颤:“你以为你娶得是个平常女子或是一般的官家小姐?”见靳相容不语,老王爷气极“她是嫡公主!这世上没有比她再尊贵的女子了!你能娶到她本就是三生有幸!也是咱们南陵的大幸,更何况,人是你来求得吧?为父原是不赞成这门婚事的,如此金尊玉贵的人,以你的性子万一怠慢了惹来的便是杀身之祸!可你是怎么着的?是你来求为父的!为父才向皇太后进言的!然后呢!你是怎么做的?”
老王爷振袖一甩,原地绕了一圈:“你、你让为父说你什么好!大婚第二天你就撂挑子跑了?公主宽容才没立刻回宫,若不是为父见公主形只影单才过问的,都不知道你竟然如此大胆放肆!你就不担心嫡公主去告御状?若是皇上和太子知道了,你想没想过是什么后果,不光是你这条小命,连同着南陵都要给你赔损进去了!”
靳相容好不容易待眼前清明了些,这才板正的跪在老王爷面前:“是儿子的错,儿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当然是你的错!你给本王立刻滚回公主府,公主要打要骂你都给本王受着!若是能博得公主一丝宽恕那才是万幸,可若是明天皇上或是太子殿下知道了,连累了南陵,本王拧断你的脖子!”
靳相容跪在那里老大不情愿道:“若真是那样,您还不保儿子,给咱们南陵留下最后一丝香火”
“你!”
假苏见南陵王又要发怒,急忙扑过来抱住南陵王大腿:“王爷息怒啊!现在时辰已经晚了,咱们快点回公主府才是正经,也好让小王去向公主负荆请罪呀。”
听假苏这样说,南陵王刚扬起的手掌好不容易放下去了:“今天的事,过了明天本王再一一和你们算总帐!走!”
南陵王说完翻身上马,临行前还不忘阴戾厌恶的看了一眼初恩。
初恩本就怕他,见他如此表情,更是心下惊恐,瑟缩着向靳相容身后躲了躲。
外面血雨腥风,公主府内却是一片安和,暖锦本来是要就寝的,听了南一说老王爷亲自出去抓人,一下子来了兴致:“哦?抓到了?”
南一抿唇笑了笑:“听说是抓到了小王爷,这会子正在回公主府的路上呢。”
暖锦都能立即想象得到南陵王那吹胡子瞪眼的凶煞模样,想必靳相容定是免不了一番责骂。
靳相容吃瘪的模样,她倒是挺期待的。
暖锦将手里握着的梳子放在妆台上:“走,咱们大门口去迎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