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不顶用。”
皇后有些不高兴,不过是作戏用得着太医吗?但是当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能不顾太子妃的肚子,于是道,“陈太医、李太医去看太子。”
陈太医、李太医在太医院中还算中上,也是皇后太子常唤的,至于其余两个老太医,皇后一时间都叫不出人家的姓氏来。
采薇感激的看了安乐公主一眼,然后又把头垂得更低了。这对母子真是叫人心寒呐。
皇后心急要去看儿子,哪还顾得上问被按在地上的女子,急走几步追上太医。
萧淑妃不干,叫住皇后,“既然皇后要去照看太子,这女子就让妹妹来审吧。”
皇后脚步一顿,回身道,“那妹妹可要仔细了,别屈打成招,过后本宫还是要问的”皇后见太子中招,想着自家就清白了,也不怕萧淑妃查。
“姐姐放心。”萧淑妃点头微笑。太子最好死了算了,死在女人肚皮上,可真是光彩极了。
皇后走后,院中那女子终于成了主角。
萧淑妃见她僵着脸死气沉沉的模样,不像是被捉奸后的样子,倒像是遭逢大难自己认了命。不等问话就先有了三分好奇,吩咐自己的宫女给她披上一件披风,让她不至于衣不蔽体。
惠妃认出那绣了兰草的蟹壳青披风是萧淑妃的东西,哼笑一声。也不知是嘲讽还是不屑。
萧淑妃深知惠妃的性子,也不理她,温声问那女子,“我见你有些眼熟,不知你是谁家女儿?”
有机灵的早搬了座椅高几放到廊下,还细心上了茶点。
三个妃子就在廊下坐了,何贵妃觉得安乐公主作为未嫁女,不适宜听这些污糟事,细声劝她进屋去。安乐公主点点头进去看太子妃。
楚王妃也携着苏静姝坐下,她没提让苏静姝避嫌,苏静姝自己也不想走。
于是廊下的判官们还是挺多的。
萧淑妃继续温声问女子姓名。
那女子僵死的眼珠子动了动,喏喏开口,“臣女不肖,发生了这等事本该一死了之,然而臣女冤屈,不愿含冤不明。”
这是有戏啊!惠妃坐直了。
女子自呈乃是胡国公庶女,果然是不见了的李十娘。
李十娘吐字清晰,娓娓道来,“臣女出来赏菊,不知不觉越走越远,因臣女体弱,不耐久走,正巧见了这东篱居。当时左右并没有人,臣女想着歇一歇,就进了屋子,却不想……”
说道伤心处,李十娘泪流满面(其实是太痛了哭的)。她赶紧把头低下,默默地揩着泪。
李十娘一进屋子,就知道自己恐怕是遭了算计了。屋子里的人是太子不假,宫里能穿淡黄龙纹衣裳的男子只有太子,但是太子的情状显然不对头。她反抗不得,只有随了太子,也许日后还能有个名分。
过后就是太子妃来撞破,被气到昏倒了。
她也知道太子妃身体贵重,生怕被迁怒,没了命,所以一直捂着脸,就怕被人认出来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庶女,被悄没声息地处置了。
然而这件事远比她想象的闹得大。李十娘长在胡国公府诸妾争宠混战的后宅,阴私事见得不少,顿时想到也许能够借着幕后人要闹大的机会,留得命来。是以更加注意护着脸了,只要挨到淑妃惠妃来,她也许能靠着淑妃惠妃爱与皇后唱反调的性子,挣得一线生机。
果然……惠妃追问道,“这么说来,你是误入的东篱居?”
“是,”李十娘崭金截铁。
“真是个可怜的小娘子,”惠妃感叹,“也不知太子为何到东篱居来,今日裕苑里可都是女眷啊。”
这话真是意味深长。
萧淑妃与惠妃对望一眼,也叹道,“好孩子错不在你。”吩咐人带了李十娘去梳洗。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定论了。
谁也没发现,一墙之隔,东篱居左侧的沉香阁上,有人正在悄悄退场。
窄窄的楼梯上,秦王握着傅明珠的手,小心牵她下楼。这楼梯又狭窄又陡峭,傅明珠走得小心翼翼的,也不敢发出太大声响,只有裙裾摩擦楼板的细微声音。
“窸窸窣窣像个小老鼠一样。”秦王觉得她这样子乖极了,忍不住抱了抱她。
傅明珠吓死了,楼梯这么窄,本来就不是给人观光用的,是为了在阁楼上放置灯笼做装点。她自己走都要仔细,秦王还来闹她。觉得太危险,傅明珠不敢乱动,小小声吼道,“别闹!”
可惜这点声音一点也没有威慑力,秦王起了捉弄的心思,将傅明珠拦腰一抱,扛在了肩上,足下行走如飞,刷刷就走完了这段惊险的楼梯。
真是吓死宝宝了!傅明珠咬着唇才没露出一声尖叫。
秦王发了少年狂,将小媳妇儿抗在肩上,健步如飞撤离了东篱居这一片范围。他熟门熟路,挑着走,一路上竟没有撞见人,直到远远望见皇后宴客的大殿才是往一片假山后一藏,将傅明珠放下来。
傅明珠两脚一落地,就恨恨地往秦王身上招呼拳头。
秦王笑容满面捉住了,道,“珠珠,我带你看了一场大戏,你就这么谢我?”
傅明珠自知理亏,于是扑上去,在秦王脸上响亮香了一口。
秦王大笑,“这连利息都不够!”
一低头,叼住了傅明珠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