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席目光凌人,陈景光久久不敢对上他的视线,不安的搓了搓膝盖,擦去了手心的汗,“严外甥,不管当初发生了些什么,到底他现在也已经知道错了,曼曼这也只是一时的接受不了而已,时间长了,也自然而然就会忘了!”
“陈先生,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严席提醒了一声,没兴趣再继续和他说下去了,更没有那个必要了。
陈景光心头一颤,“严外甥,我们话还没说完呢。”
严席慵懒的倚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二人,似乎是等着他们继续开口。
陈景光头皮一阵发麻,也只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了,“那你总得告诉我我姐夫在哪家医院吧,我想去看他了,好歹可以看看。”
“在三环的人民医院。”严席也不隐瞒,只是,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不过我奉劝陈先生一句不要自作聪明,陈胜现在不过是个将死之人,如果你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些什么好处也只是白费力气罢了,我和陈曼不会给他任何的东西,他在医院里,是生是死,都看他自己!”
陈景光的内心全被他给看穿了,心虚的掩饰着,“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呢,我能想着什么好处,不过是真的担心他而已。”
说完快速的起身,拉过陈庆就要走。
“天色真的挺晚的了,我们就不多待了。”
陈景光拉着陈庆匆匆离开,严席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揉了揉眉心,联系了安平。
回到房间时,陈曼一双眼睛落在他的身上,严席上了床,将她揽入怀中,“陈曼,陈胜的日子不多了。”
陈曼的动作突然一顿,愣住了,傻傻的看着他,尽管这个消息早就已经知道了,此时听到,心里还是难免有些不舒服。
“怎么?”他低头去看她,她执拗的不让他看到她的脸。
“严席,我会去看他的。”她轻声的说道。
严席点了点头,“好,我陪你一起。”
——
再一次见到陈胜的时候,陈曼已经认不出他原来的模样了,他已经瘦成了皮包骨了,脸颊都凹陷了进去,只余下一双空洞的双眼,看的有些骇人。
他的身上插满了管子,就连生理需求都得在床上解决,这样的他和当年那个肥肥胖胖和蔼可亲的父亲简直判若两人。
陈曼捂着嘴下意识的转过了身,不忍再继续看。
她原以为再见到他,她一样可以坚决的秉承着心里的恨,可是现在,她竟然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胜空洞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认知有些恍惚,半响才认出面前的人,“曼……曼曼……”
他带着氧气罩,声音低得她几乎听不清,陈曼看向他,所有抱怨的话都说不出了,只是呆呆的看着。
“我……”她张了张嘴,不知所措的看着严席,不知道此时应该做些什么。
陈胜此时已经什么都想不了了,也根本无法去思考了,只是呐呐的望着她,眼底里充满了愧疚。
人总是在将死之时才会回想起以前的事,他知道他不配,也是一个渣宰,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认真的反思过自己,即便知道自己做的再不对,还是一如既往的如此堕落下去。
“对不起。”他艰难的吐出一句话,呼吸都变得越发的困难了。
陈曼没有再看他,将头埋在严席的怀里,“先带我出去。”
严席点了点头,让安平留下照顾他便带着陈曼离开了,离开医院,陈曼才长舒了一口气,方才那一瞬间,她几乎都要窒息的无法呼吸过来了!
“抱歉。”她捏紧了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被她握得发白。
“没事,这些对你来说都太突然了,你接受不了也是理解的。”
她摇了摇头,“不。”
“刚刚看到他躺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的时候我心里想的,竟然是有庆幸的,庆幸他终于得到报应了,更觉得一切都是他活该的!如果……如果没有那些事的话,现在,一定不是这样的结局。”
她不得不承认,陈胜无法动弹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快/感,那么多年了,他们终于都可以解脱了!
从他沾染上毒/品的那一刻起,她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了,现在的一切,她并不意外,仔细一想,他们相互都可以解脱了。
严席拍了拍她的后背,“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现在只是暂时的。”
“小墨现在还不知道,我会找一个好的时机告诉他的。”陈曼点了点头,陈墨比她想象中的更要抗拒这一切,所以,她不知道到时候他知道这一切又会做出什么反应来。
上次见过陈胜之后,安平送来了一张字条,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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