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天边刚擦过一点鱼肚白,有缓慢的风从四周略过。
安静的公馆里,一时弥漫着雨后淡淡的草腥味儿。
“苏小姐,苏小姐您不能进去!”
门外传过来一点动静,似乎有些喧嚣,保姆冷着脸一直拦着,可是却又没有多少用处。
而眼前的那人却像是疯了一样,不管不顾。
“苏小姐,我可以给您预约,您等一下,让我去敲一下门,好吗?苏小姐,您不要让我们难做——”
在保姆艰难的声线之中,卧室的门被人猛地踹开。
木门很厚重,却猛地弹回去,撞在身后的墙上,撞得“嗡嗡”作响,而一脸苍白眼底里似乎还带着泪痕的女人,狼狈的站在门口,眼底都是猩红色的光。
保姆站在旁边,多少有些讪讪——她到底还是没有拦住这个疯女人,其实一定要拦还是拦得住的,只是原先“萧少”给了点吩咐,如果见到苏茹的话,不要拦的太狠。
保姆也算是听话,只是一眼扫过来,多少有些惊悚——最近被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几乎整个A市的人都知道,只不过那个消失了很久的女人突然在这个时候窜出来,并且很诡异的跑到萧家的门口,怎么看都让人有些担忧。
卧室里面,宫溟正在给夏筱筱梳头。
筱筱身上裹着一身白色的大衣,她手里还提着一些东西,一张娇嫩的脸颊上带着粉嫩的光泽,似乎像是一个沉浸在幸福里的小女人。
和站在门口的苏茹一比,似乎一切都显得有些诡谲。
宫溟的手还停留在夏筱筱的头上,似乎丝毫没有因为身后那个突如其来的女人而有丝毫变化,微微垂下手,手指穿过她黝黑的发丝,轻轻地揉了揉,低头,落在她额间一吻。
四周的空气中似乎都流连这一种暧昧的气息,宫溟一个眼眸扫过来,清冷魅惑,一直到他把夏筱筱的发丝都绑起来,随意帮她绑了一个头发,才转过头,看一眼苏茹。
“怎么了?”他问,很熟稔的语气,就像是两个老朋友在打招呼一样。
可是站在门口的苏茹却是颤颤巍巍的上前走一步,她只是穿着一件薄薄的衣衫,身上还沾染着A市深冬里特有的冷意,脸色苍白,却在下一瞬,猛地将门甩上,大吼出声。
“是你对不对,是你对不对!宫溟,你不要在这里做戏,你明明是知道的!为什么!”她喊,有清浅的眼泪在眼底里摇摇晃晃,却没有掉下来。
她在这几天,几乎要把她一生的眼泪都给流干了。
她的嘶吼中带着悲怆,胸口都跟着火烧火燎的,只有眼底里那种爱恨交织的场景,痛的她说不出话。
筱筱在这个时候,终于恍惚的意识到了什么——她从今天早上就是浑浑噩噩的,宫溟把她拽起来要带她去医院检查,她本来还在打哈欠,一个抬眼,却看到苏茹竟然来了。
苏茹,怎么会来到这里?
她想着,昂头,下意识的攥着宫溟的袖子,宫溟习惯性的低下头任由她昂着小脸磨蹭着自己的脸颊,看都没有看苏茹,可声线却凉凉的落下:“你说什么?”
苏茹浑身发颤:“你知道的,你现在还要跟我装吗?宫溟,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宫溟一个眼眸扫过来,是真的冷:“我听不太懂。”
顿了顿,他随意挽过夏筱筱的腰肢:“如果是和你的婚事的话,我应该已经提醒过你了,我已经——”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苏茹的手紧紧地扣在掌心里,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咬着牙撕心裂肺的吼着:“宫溟,你是在报复我对不对?你从宫秦的手里找到了证据,所以你就要报复我对不对!”
“你报复我啊,你来啊,你可以将我做的那些事情全都加注在我身上!”苏茹颤着,后退,眼泪都在晃:“可是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父亲?我母亲已经在婚礼上死了,她昨天才过去头七!”
“你父亲,什么事?”宫溟亘古不变的目光终于有了一点波澜,却将那小女人又安置在一边的沙发上,双手撑在她的后方,一只手轻轻地撩起她的发丝,似乎在轻轻地嗅。
一举一动之间,宠爱溢于言表。
苏茹梗在喉咙里的声音都要溢出来了,却在这个时候艰难的吞回去,只是一脸面若死灰的盯着宫溟。
她昨天,被父亲那样骂过,恨不得就这么死了,可是她又勉强撑着自己的信念,浑浑噩噩的混过一整天,却在当晚接到医生的电话。
父亲进了医院,正在急救,俗称马上疯,医生是说父亲吃了太多的壮阳的药,又喝了一些具有刺激性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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