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婚宴。
那一场婚礼,震撼城池。
杨冬月裹着一身漂亮的长裙,手里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站在二楼的长廊里,亭亭玉立。
长廊里没有隔音,有的只是复古的花纹和图腾,四周都是一片喧嚣的气息,人声鼎沸,带着淡淡的惊叹的光芒,扫过这四周的景色。
苏茹到底还是固执的选择了这个教堂,只不过教堂里多了几分变化,不像是上一次那种粉嫩温馨的气氛,反而四周都是端庄的大气的正红色。
古老的教堂里,四处漂浮着红色的装饰,连地上都铺了一层厚厚的红色地毯,四周还有传教士走来走去,其中还有装扮得体的绅士和妇人。
一切似乎都让人惊叹——可是又处处都偷着几分诡异。
偶尔有人把目光投上二楼来,说不上是多羡慕,只是目光扫过一圈之后,又匆忙落下来,像是低声说着什么。
像是探讨,也像是嘲讽。
杨冬月站在二楼的走廊尽头,下面就是蜿蜒的台阶,偶尔有人也会看向她,那样可爱的小女孩儿站在那儿,水粉而饰的脸蛋儿上带着一点小小的迷茫,不知是不是被人看的肝颤,偶尔还会紧一紧小手。
杨冬月何尝不知道那群人在想什么?
苏茹和宫溟,本就是一场笑话,因为夏筱筱的出现,原本的金童玉女拉拉扯扯之后,终于断开,可是宫溟结婚当天,婚礼就出了事情,大家揣测之中,不到半个月,竟然又火速迎娶了另一个女人。
一切都透着诡异,稍微知道一点门道的人一直都在津津乐道,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举起手里的红酒,笑的意味深长。
“豪门的事儿龌龊着呢,谁知道到底都是怎么回事?那灰姑娘啊,本就进不去豪门的!”
“可不是?听说啊,那个女人还怀孕了呢!”
“怀孕了又怎么样?苏茹不是也怀孕了吗?这种事儿啊,还是要看身家的!”
几分喧嚣尖锐,在端庄古老的教堂里蔓延开来,却在某一瞬间,猛地安静下来。
一身挺拔的男人,淡漠的从门口走过来,出现的一瞬间,整个人都迸溅这一种刺眼的光芒,清冷的目光扫过人群,一片淡淡的寒意,看得人骨骼发凉。
也有人笑着上来搭讪,他半是冷漠半是淡然,一路应下来,原本似乎还有些看笑话的众人不由得收了几分嘲讽,举着杯和他讲话。
他便礼貌的低头,轻声的说着什么,姿态淡漠而又疏离,却也萦绕着一种淡淡的礼貌的气息,偶尔一个眼神看过来,清冷魅惑,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看得人心潮澎湃。
远远地,杨冬月一眼看过去,不由得感叹——这样优秀的男人,怪不得苏茹那样喜欢,喜欢到几乎都失去了自我,对么?
那一刻,似乎空气都跟着沉积下来,空气里的灰尘翻滚着涌上来,梗在喉咙里,梗的她说不出话。
夏筱筱是真的说不出话。
偌大的教堂里,上次来她并不是如何在意这四周的细节,满心满眼都是一个人,现在却缩在一个角落里,拿着红酒杯,远远地站着。
她今天穿着一个很简单的简谱长裙,又披了一个斗篷,站在远处,静静地一个人坐着——那样宁静的气息,在婚礼上似乎并不引人注目。
但是总有很多人会看见她。
不少人的目光扫过来,都带着淡淡的讽刺的意味,却始终都没有一个人上来和她敬酒,夏筱筱乐得自在,自己坐在座位上,手里捧着一杯红酒,也不喝,只是偶尔轻轻的捏在手心里,轻轻地晃。
她是跟着萧寒来的,昨天晚上纠结到深夜,都不知道该不该来,最终却还是来了。
她放不下的。
“怎么喝酒?”
就在夏筱筱咬着酒杯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温润的笑意,就见一只棱骨分明的手掌从身后捞过来,将她的酒杯拿下来,低低的笑意,在身后很温柔的弥漫。
“上次见你,还不是这个样子呢。”韩辰彼时一身白色西装,胸口搭着妖娆的玫瑰,从身后走来,一副君子世无双的样子。
夏筱筱下意识的挺直脊梁,蹙眉看他:“你过来做什么?”
韩辰放下了手里的红酒,笑的很莫名:“上一次宫溟婚礼,我没有过来,这一次补回来。”
夏筱筱一时被他堵的说不出话,却突然听见前面一阵喧嚣的声音,伴随着众人的低呼和尖叫。
她兀的抬头,就看到一身婚纱的苏茹从楼上走下来,而宫溟处于人群之中,异常显眼。
一直等到苏茹走到宫溟的身边的时候,四周的掌声轰动,有些震耳欲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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