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的抬起手,而护士在旁边小心翼翼的喂他吃东西。
像是一个行将朽木的老人。
夏筱筱的呼吸却不断沉重下来,到最后很急促的落下。
俊俏的小女人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了一样,一下子从门内冲了出去,却在拉开门的一瞬间,浑身僵直。
惨白的手指因为太过于用力,连青筋都暴了出来。
夏筱筱握着门把,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最终,缓慢的关上了门,然后靠在门上,紧紧地咬着下唇,看着自己手里的照片。
是父亲!
是父亲啊!
像是有山崩地裂般的轰鸣声在耳畔划过,如同海啸一般猛烈撞击她的心脏,夏筱筱勉强呼吸,沉默了好久才缓过来。
她父亲没死?
可是没死,这么多年,父亲去了哪里?
夏筱筱一时满心的疑问,一张小脸都有些皱,凝结在一起,过了片刻,她才起身。
刚刚克制住了她冲出去寻找韩辰问个清楚的心思,现在仔细想想,反而越发沉得住了。
幸好他刚才克制住了,可能韩辰就想要看到她这样惊慌失措,没了方寸的样子!
想着,夏筱筱的神色微微有些冷下来。
跟了宫溟这么久,夏筱筱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儿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标准,在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来讲,韩辰都不一定能骗得过她。
不是说韩辰的手段不高明,而是夏筱筱对于韩辰警惕的要命,任凭韩辰口吐莲花,她都不会靠近。
但是现在,她不靠近都不行。
纤细的手指收拾好那些照片,夏筱筱随意碰了一下那个包裹,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小录音笔,犹豫了一下,夏筱筱直接打开听。
里面果然传来了声音。
“夏天和,你到底想做什么?”有些淡漠的声线传来,很清冽的落下,也很熟悉。
夏筱筱的眼眸一凛——是母亲的声音!
夏天和,她的父亲。
“静柔,我好不容易回来,只不过是想见见你。”很苍老沙哑的声音落下来,和郝静柔语气里那种凌厉并不相似,反而像是个行将朽木的老人。
“我不想见你。”郝静柔的语气更冷:“我告诉你,夏天和,我当初和你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我不会允许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错下去,而且你现在,也没有能力了,不是吗?”
“是吗?”夏父苦笑,可声线却冷了一些:“如果你不过来,那么你就永远都别想知道当年郝家留下的那些遗产在哪里了。”
“你说什么?遗产?夏天和!我们家当初留下来的遗产果然是被你拿走了!”
“明天下午三点,我在老地方等你。”
录音最后,是郝静柔的尖声咒骂以及夏父的淡淡的声线,然后就是一阵吵杂的声音。
录音没了。
夏筱筱握紧了手里的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张小脸都跟着有些变化,微微惨白。
父母之间,似乎有很多知己不知道的事情?那郝家的遗产是什么?郝静柔家里,应该是一个贫农才对,夏筱筱小的时候隐约记得,母亲家里似乎就并不是如何富贵。
她想了太多,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却正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走进来。
宫溟一身冷冽,眉宇之间有淡淡的寒意,一眼扫过来连眼底里都是凉的,只是看到夏筱筱的瞬间,才暖下来。
“筱筱,在看什么?”他从身后跟过来,将夏筱筱打横抱在怀里,然后坐到了转椅上。
宫溟喜欢用一种横抱得方式,将夏筱筱整个人都塞进自己的怀里,任由她怎样折腾,都跑不了。
“照片。”夏筱筱一时咬着下唇,知道这些事儿瞒不了宫溟,很干脆的一五一十的和他说:“这个就是刚才韩辰给我的照片。”
听到夏筱筱这么讲,宫溟一手把玩着她的头发,黝黑的发丝带着几分墨色,微微点头:“那你明天要过去么?”
夏筱筱一时咬唇,最终点头。
她要见见她的父亲!
宫溟垂眸,眼底里有很深的情绪在翻滚,只是夏筱筱一时有些没有意识到而已。
“那明天我送你过去一趟,不过今天晚上,要和我回一趟宫家。”
宫溟抬手,揉了揉夏筱筱的头,很温柔的在她耳畔说道:“我爷爷要过八十大寿了,今天的晚宴,你和我一起参加。”
夏筱筱一时紧张,手指掐着那照片,神色都有些惊讶。
“八十大寿?”
老爷子居然都这么大岁数了。
“嗯,今天我们都要先到场,剩下的客人,明天才会陆续到。”宫溟似乎说的漫不经心,手指在把玩她的发丝。
“今晚吗?”夏筱筱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