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过来。
太子今rì在通天殿,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微眯着眼睛,看起来十分的疲倦,四周的喊杀声不绝入耳,它却似乎置若罔闻。
田侯凑近太子耳边,低语两句,太子眉头微紧,微微转头,便瞧见人群中正在东躲xī zàng的瀛仁,他眼角跳动两下,田侯已经握紧了刀柄,眼中充满杀气。
太子闭上眼睛,田侯死死盯着瀛仁,陡然间转身,向瀛仁快步走过去,瀛仁被两名武京卫追的狼狈不堪,手忙脚乱之间,瞧见田侯过来,就似乎遇到了救星一般,急叫道:“田统领,快来救本王……!”迅速往田侯这边跑过来。
……
黄矩知道自己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在黄矩眼中,皇帝是个彻彻底底的昏君,只是他终究还是小看了这个昏君,他自以为步步为营,算无遗策,可是在昏君的手下,却是一败涂地。
尤干已经挟持着汉王瀛平赶了上来,十多名道士以及十数名官员簇拥着黄矩一路向北,黑灯瞎火之中,通天殿似乎每一处都传来厮杀声,他们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好在安国公之前负责筹备通天殿的祭天大典,对通天殿的道路倒是很为熟悉。
他按照记忆中的道路避开人多的地方,慌张地往北门去。
此时他心中充满了懊恼,自己应该多花点时间检查礼台,否则也不至于让皇帝通过礼台的机关跑掉。
只要拿下了皇帝,便算真的出现其他变故,自己也不至于变的如此狼狈。
“国公,前面就是北门了。”旁边有人道:“出了北门,咱们就安全了。”
安国公心中暗想,就算出了北门,也未必安全,为今之计,只能是逃回自己的老家,他此时已经顾不得尚在京城的家眷。
北门竟似乎真的没有人,大门敞开着,众人心中大喜,加快了步子,两名道士在前探路,率先出了门,上了门外的汉白玉拱桥,前面毫无动静,一人已经回头道:“国公,这里没有拦阻。”
安国公出了门,心中微定,回身瞧见脸sè难看的瀛平,拱手道:“殿下受惊了。”
瀛平冷冷道:“国公这次可真是大手笔。”
安国公知道瀛平此时心中定然对自己十分恼恨,肃然道:“殿下,老臣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殿下,若是殿下不能体察,老臣现在便可再点下面前自裁谢罪。”
瀛平心中冷笑,安国公自称自裁谢罪,那当然是骗人的鬼话,不过事到如今,两人也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至少在目前来说,自己还要依靠眼前这个老狐狸东山再起,叹道:“国公言重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安国公道:“殿下放心,离开这里之后,老臣会先带殿下去一处安全的地方,回头我们再前往安邑道。安邑道是臣的老家,在那边经营多年,只要到了安邑,殿下振臂一呼,必然是四方响应。臣在安邑颇有家资,自当尽数献于殿下东山再起,大秦各道,也有诸多官员都是效忠殿下,到时候联合各处,聚集兵马,自可杀回京城。”
尤干回头望了望,见后面并无追兵,这才松了口气,跪倒在瀛平面前,竟是夺过身边一名道士的匕首,对在自己胸前,向瀛平道:“殿下,方才微臣多有失礼,微臣惶恐不安,殿下若是不能宽恕,微臣也只有以死谢罪!”
瀛平叹了口气,安国公在旁已经道:“殿下,尤大人对殿下素来是忠心耿耿,今rì失态,也是为了点下的安慰考虑,还请殿下宽恕于他!”
瀛平扶起尤干,道:“尤大人也是为了本王好,本王自然不会怪罪。”
安国公道:“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速速离开这里。”
便在此时,却听得一名道士沉声道:“是谁?”
众人吃了一惊,都是循声看去,却见到汉白玉拱桥对面,竟然缓缓出现了一骑,来人单骑匹马,就如同暗夜里的幽灵,陡然间就冒出来。
安国公眯起眼睛,只见到来人胯下骏马膘肥腿长,此人一身甲胄,却没有戴头盔,他手中拿着一张长弓,背负箭盒,夜风之中,长发飘飘,那发sè竟然如同雪一样洁白。
白发长弓,双眸如同寒星。
那人抬起头,直视安国公,气定神闲,淡淡问道:“国公这是要往哪里去?”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但是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轩辕……轩辕绍!”安国公和众人都是大吃一惊,“怎么……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