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杀了。
因此大陈军就算被杀得尽绝,也不能说云天轻就错了。怪只怪自己与云天轻有前番恩怨,才觉得她百般不是罢了。
云天轻抬起头来,格格笑道:“马明轸,马将军,你率兵越境伏击楚国公主,杀了我两名护卫,又该当何罪,此事若传了出去,莫怪我大楚兴兵报仇,便是齐君也护不得大陈了。”
马明轸忽地明白过来,叫道:“原来刚才那两名护卫,竟是你派上前来送死的。”
云天轻笑道:“天明后燕国士卒前来收尸,若见到的都是大陈士兵尸身,却无我大楚人这两具尸首,天下人只怕也信我不得。”
马明轸猛地转过头去,怒视身边的郑通道:“元直误我,元直误我。”
郑元直面色紫涨,向云天轻怒视道:“是了,楚国公主经燕地返楚,怎地没有燕人护送?”
云天轻笑道:“若是有人护送,怎能见着今夜这场好戏?燕君的好意,我家公主自然要婉拒了。”
郑通道:“宛华公主回楚的消息,想来也是公主殿下刻意放出的了。”
云天轻道:“我与公主日忧夜忧,就怕你等不来,又怕你等胆小,不敢越境动手,更怕你等来的慢了,误了时辰。马明轸,我与公主可是替你等操碎了心。”
郑通仰天大叫道:“不想我郑通自视精于算计,却败在一名女子的手中,可恶,可恼。“忽地拔出腰间佩刀,就要引刀一割。
马明轸慌忙抱住,叫道:“元直兄何必如此。“劈手夺下佩刀,拉着郑通急急后退,这时身后士卒涌来,护在二人身前。
云天轻冷笑一声,正要向前动手,忽听心念中传来一声道:“天天,你也杀得够了。”
云天轻听到此音,立时变色道:“你是谁,给我滚出来。”
那声音道:“我也是一番好意,生怕你一番谋划付之流水,用力过猛未免就会弄巧成拙。”
云天轻已听出是秦忘舒的声音,面前又惊又奇,道:“怎地叫弄巧成拙?”
秦忘舒道:“楚军越境伏击,就算吃了埋伏,铩羽而归,若是尽数死在这里,岂不是令人生疑?那世人只怕就会怀疑,这是楚国预设的阴谋了。”
云天轻嫣然一笑,道:“小哥哥表面上是替我思量,其实却是为大陈求情,也算是用心良苦。那大陈又给了你什么好处?”
秦忘舒道:“仙修之士,要时时存有敬畏之心,杀人过多,必有因果,天天难道就不怕吗?”
云天轻道:“这么说来,小哥哥完全是为了天天考虑了,天天感激不尽,在这里谢过了。“灵识暗暗施出,要去寻秦忘舒的下落。这时大陈士卒如潮水一般,已向林中四散而去,片刻间云天轻身边已无一人。
秦忘舒道:“你也不必谢我,在下只是实言相告。诸国争伐,那是红尘中事,身为仙修之士,莫要卷入过深,否则便无宗规约束,海外大能修士又岂能坐视不理?”
云天轻探了许久,也探不出秦忘舒的灵息来,再细思秦忘舒话中之意,心中一阵惊恐。海外大能修士世人谁瞧见过?但秦忘舒的话绝非空穴来风。这世间常有一些凶名在外的修士,往往忽然间就消失无踪,仙修界传言,亦说是海外大能修士动得手。
云天轻道:“小哥哥,多年不见,天天想念的紧,小哥哥可曾长高了,是不是还是那般俊俏可喜?小哥哥,现身让天天瞧瞧好不好?”
秦忘舒道:“天天,你我之间,相见争如不见。你是不是想杀了我灭口,好瞒过今日的行径?到时再追上去将大陈士卒一发儿杀尽了,那天下人就不知道是你办的事了。”
云天轻叹道:“小哥哥,在你心里,我竟是十恶不赦了。天天先前做错了一件事,难不成就无法悔改了吗,今日大陈有错在先,又怎能怪得了我。”
说话间,忽地玉手一抬,手中绣花针飞进林中,那针撞在一株合抱的千年古树上,“轰“地一声巨响,将那大树撞得粉碎。
过了片刻,秦忘舒的传音再次飘来,道:“可惜可惜,只差了一点点,天天就要得手了。久闻楚国宛华公主艳名绝世,在下渴欲一见。天天且在此收拾残局,在下不便相陪了。”
只此一句,说的云天轻面色大变,仙修之士传音并无远近之说,此刻秦忘舒言犹在耳,但说不定已在宿营地之中。若是公主有失,自己的性命只怕也保不住了。
云天轻立时将身化为一道轻烟,急急遁向宿营地,等天天身影消失不见了,秦忘舒从林中一窜而出,向大陈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