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依在横迁身旁顿时就显得有些尴尬的意味,周青却向横迁开口道:“横公子,虽然众情难却,但是这位闻依公子方才此时恰要作诗,横公子还是让这位闻公子先来吧?”
周青此言一出,就引得了不少人的面色不满,看着他有些愠怒。横迁却向闻依望去,折扇一收作了一个请的姿势,笑道:“闻公子,请。”
大堂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了闻依身上。
闻依对这横迁印象不坏,见他谦让,也不想折了他的面子。既然要做这文抄公,如果一会珠玉在前,让横迁下不了台来,难免有些失礼,道:“我还未想好,还是横公子来吧。”
大堂之中顿时有了些许嘘声,就连闻依身后珠儿眼中的鄙夷之色也极浓,就算你文采不出众,也不用这样装模作样的讨好横迁吧,随便作首诗应付过去有那么难吗?
横迁儒雅一笑,从一名婢女托台上拿起一杯酒水一饮而尽,走了几步,口中念道。
阆苑琼楼谋一醉,举杯邀月还无味。
月影翩翩影空寒,何时为伊人憔悴。
……
场中顿时静下,横迁的才名人所共知,却不想这首诗如此中规中矩,难道横迁是照顾那名叫做闻依的公子,不想他失了颜面?
这横迁不光才貌双全,更会做人啊……
且不论众人各自猜测,横迁对着闻依轻轻一笑,就往自己的坐席去了。
闻依感受到他的好意,也回以一笑,本来两人各自礼让,却不想成了现在的局面,不过……为了那千两黄金和日后城属道宫的推荐名额,闻依都不能低调下去,他清了清嗓子,道:“在下刚才思虑再三,已然心中有数,这首诗还请大家指正……”
见闻依如此说道,大堂之中顿时安静下来,珠儿却心中一番怒骂,别人不知道你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吗,这样装腔作势,一会儿下不了台来,岂非成了笑柄?算了,反正那个笑柄也不是我,何必如此……
“闻公子请。”周青笑道。
闻依在大堂之中走了半圈,来到中间那处移植的花圃,才念道。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大堂之中顿时平息静气,在场都是识货之人,哪里听不出这诗词的出彩,甚至比当初横迁的醉酒赋也不遑多让。
珠儿眼中突然异彩连连,本以为是个败絮其中的公子,竟然有这样的才华,难道刚才在门外,他只是对自己的戏谑。思及此,顿时一阵娇羞。
闻依继续念道。
月既不解醉,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裴回,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1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闻依吟完之时,从身旁举杯一饮而尽,道:“醉仙楼中醉仙酒,好!此诗请诸位指正。”
不少人面面相觑,此诗意境优美,构思奇特,诗句细腻,引人无限凄凉,甚至可称传世之作,他们哪里能指点些什么。
“好好!”横迁大声赞道。“闻公子此诗可谓一绝,不知此诗何名,来日公子可否为我抄录一遍,让我收藏一番。”
闻依道:“不敢称绝,拙诗名叫月下独酌。横迁公子既然喜欢,又何须来日,此时便可为公子抄录。”
横迁大喜,连忙吩咐身旁的婢女去取笔墨。
这时又有几名少年从远处走来,上前想与闻依论交,闻依都一一有风度的回了礼……
又过一会儿,珠儿和另一个婢女取来了笔墨纸砚搁在了闻依身前,在众人的围观下,闻依才开始提笔书写。
也不见闻依如何思虑,抬手间便行云流水的书写起来,一副墨宝一气呵成,颇显功底。再看那书法也是大气磅礴,自成一格,一眼便知曾下过苦功,顿时引来不少人的交声称赞。
闻依怡然坐定之时,不少婢女向他投来了倾慕目光,对那珠儿也是一脸羡慕,能遇见这样才貌双全的公子,真是珠儿的福分……
这时横迁才上前谢过,他正想将墨宝收起,突然一阵温润地声音传来。
“横公子可否将此墨宝让与月儿。”
众人这才回过头去,只见一身红裙的鞠月儿已经站在二楼高台,亭亭款款,柔媚地望着横迁。
横迁站在那副墨宝之前,伸手将其收起,才转身向鞠月儿笑道:“鞠月儿老板想必也不不是夺人所爱之人,横迁还是自己收起吧。”
此言一出,引得鞠月儿抿嘴轻笑,不少青涩的少年望着那绝世的容颜顿时有些痴了,直到身旁的少女用手掐了一下才醒悟过来……
鞠月儿又对着闻依盈盈一礼,道:“还请公子诗酒会后亲笔为月儿写上一副,月儿多谢。”
闻依道:“鞠月儿老板无须多礼,闻依答应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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