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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春耕这样一番说词,应英宁认为他不负责任地穿行于两个女人中间,就是对爱情的亵渎,就是拿女人不当人。当时的她真是义愤填膺。但波折的命运教她学会了忍耐,高雅的职业让她懂得了涵养。她猛地将半杯咖啡一饮而尽,再从不锈钢托盘里捻起一张餐巾纸抹了抹嘴,然后从容不迫地说:“女人就象信用卡,如果你贪心透支了,就必须对亏欠的那部分负责。任大哥,当一个女人感到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时,是有理由要求你继续付出的。”应英宁撂下这句话,起身离开“叠爱”,驱车走了。临走时居然没忘跟春耕甜甜地说声再见。
应英宁临走时撇下的那句话让春耕很纳闷,她所要求的继续付出会是啥呢?是感情?是金钱?还是两者都有?
带着满脑的困惑和满怀的歉疚,春耕回到码头的时候,已是薄暮时分。西沉夕阳象个意图负盟爽约的变心男子,疑遭戏弄的多情云朵气得粉脸通红。连莲在小店门口拦住了春耕,自然免不了正颜厉色的一番说教。虽然她也知道,子幼哭要母乳哺,崽大不听娘的话。但天下父母心,即使她的批评对春耕来说,就象鸭背上泼水凑不了成效,但她还是忍不住要唠叨。
“春耕,你这老大不小的了,也算出人头地了,不能再浪哩乱荡的了。”连莲严肃地说:“琼艳是否做错了事我不清楚,但你做了错事我是非常清楚的,你不要变本加厉。琼艳自打嫁到我们家里,十几年如一日,兢兢业业地工作,克勤克俭的生活。现在日子好过了,孩子也长大了,这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她的一半。你应该关怀她,体贴她,而不应该捕风捉影地怀疑她,为难她,冷落她。做人要凭良心。”
“妈,你上纲上线的干啥?我这阵子不是一直呆在家里么?”春耕不耐烦地说。
“你呆在家里人家便找上门来,这象什么话?你要跟人家分手也得当面鼓对面锣,一起把事情讲清楚,好聚好散,别寻思一走了之。大男人处事光明磊落,不能躲。”
春耕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琢磨着母亲的话确有道理,“妈,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英宁分手,可是人家不愿谈,我也没辙啊!”
“这个事别人插不上手。你得找她摊牌,要断就断得干净彻底。别藕断丝连,拖泥带水的耽搁了人家。”连莲对应英宁一直的心存怜惜,以致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咽,“春耕,你要好言安慰她,尽量补偿她。你们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三五七年,这做女人不容易。”
春耕正要答腔,春霞刚好开着她的雪佛兰回来了。
“妈,我还没吃晚饭哩。”穿着天蓝色V领衣白色高腰西裤的春霞从车上下来,水晶凉鞋高尖的后跟踩在沥青路面上咔嗒作响。
“哦,春霞,你有事跟春耕聊吧。我进去看店,让你爹马上做饭。”连莲转身往店里去,还没进门就兴高采烈地吼:“老任,你乖女春霞回来了,快去做饭啊!”
“哥,你今天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挨骂了?”春霞微笑着轻声问。
“这么能干的儿子,妈哪舍得骂呀?”春耕见到妹妹回来,心情一下子好起来,风趣地说:“妈真要骂我,春霞你肯定不让是吧?”
“是是是,豆豉的豉。”春霞有意夸张地接连点头,把春耕逗得直乐呵。
“哥,给你个建议,你这么多个摊子,比较散乱,不便管理。应该把它们综合起来,统一高度,执行宏观调控。这样对内可集中力量,对外能扩大影响。”
“春霞,你闯过大城市,开了眼界,就别跟哥转弯抹角了,直接说个办法吧。”
“重新挂牌成立一个贸易公司,到汪峰的天与大厦租套写字楼,给客户提供一个既优雅舒适又系统便捷的服务平台,这样就可提高客服水平,树立良好的公司形象,还可借重天与房产在B市的影响力,提升我们贸易公司的知名度,以获取更大的市场。而且,”春霞突然压低嗓子,诡秘地说:“增加与各大品牌公司之间的商业互动,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网络,便能间接增强我们公司的适用性与生命力。这用行业术语来说就叫托靠。”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我马上跟汪峰联系。”春耕很欣赏妹妹的见地,开心地说:“新公司成立就由你举旗挂帅。”
“哥,你打算给新公司取啥名呢?”春霞问。
“永恒。”春耕答。
“永恒实业(贸易)有限公司!”春霞欣然赞同,“好!很好!好极了!这名字大气,而且吉利。”
兄妹俩只在门口站着聊了十多分钟,一个集生产与贸易于一体的实业公司概念,就初步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