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的描绘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应该坚强一点,晓玲姐,你可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帮助别人……”我热切的看她,试图传达一些力量给她。
她摇了摇头,“弯弯,我目前资助了五个贫困的中学生,我也经常去旅游,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不是你做些什么,拥有一些什么,就可以拯救这种彻底的孤单!”
我想我是真的明白不了什么是彻底的孤单,我的生活有太多的不确定,我要担心儿子牵挂老娘,现在程清出了事情,我还要顾着她,我太忙,象陀螺一样的转,完全没有闲暇去顾及自己的感受。
我没说话,一时间,两个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其实我很问她,从什么时候陷入了这样的孤单,又是因为什么?世间之事,有果必有因。但我又觉得,这样的沉重的话题,在医院这样沉重的地方,实在不适合继续。
于是我站起来,略显夸张的说,“晓玲姐,走吧,去吃饭,我都快饿扁了!”
丁慕凡大约是被我气得不轻,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他没再给我打过电话,也没来找过我。我想,他终于要放手了。
程清从医院回了家,身体渐渐的没了大碍,只是情绪低落,绝不允许我提任何关于欧阳斌的事情,我几次欲问她离婚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被她簌簌而落的眼泪逼了回去。我看着她的样子,很是发愁。
试着跟她沟通,是不是该打个电话给她老爹老妈报个平安,她摇头,弯弯,我来你家之前就告诉他们,我要出一趟国,大约要一个月才回国,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好不好?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我妈,她早就说过,有一天你要是受苦了,别哭着回来找我们。弯弯,我没脸回去。你也别管我好不好?你让我自己想,等我想清楚了,想明白了,我就活过来了。
我握着她的手,潸然泪下。
我不得不背着程清,去找了一次欧阳斌,午后的咖啡馆,那个曾经意气风发,阳光的男人一脸胡渣,很有颓废画家的气质。他坐在我对面,低着头沉默得令人发指。
我不得不开口说话,“你能和我说说你和清清的事情吗?”
他仍然低着头,声音低哑,“说不清楚了!”
“怎么会说不清楚呢?你看,事情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肯定是有原因的嘛,我问你,你们是不是离婚了,手续办了?”
他点点头。
“什么时候办的?你不要告诉我,是在她流产的第二天!”
他又点头。
我握紧拳头,哆嗦了好一阵才能冷静下来,“你怎么忍心?你的爱情全是虚情假意吗?你不知道一个女人在经历生理的心理的双重打击时,最需要的是爱人的鼓励吗?”
“是她逼我去办的,弯弯,你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她不是流产,她真的是故意的,她明明知道她怀孕了,还在办公室里练高难度的瑜伽动作,你让我怎么体谅她?她不知道我们家单传吗?她不知道我爸我妈想抱孙子有多急切吗?她不知道她是一个妻子吗?我可以不计较她不喜欢我父母,我也可以不计较她经常耍小性子,但我不能原谅她这样杀死我的孩子!”欧阳斌激动起来,整张脸都要扭曲,我能感觉到他心中惨烈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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