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是自私的人”
江浸月垂下了眼睫,她从来没否认过。
爱着谁,都要一定保留着自己的底牌,李宗煜喜欢她,她不是不知道,可若是感受到了背叛或者辜负,江浸月走起来绝对不会留情。
她说的坦然,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为自己的性格叹气还是为李宗煜叹气。
“我与爹爹不同的地方就是,我坦然我的自私,爹爹却当了女表子还要当立牌坊,若是爹爹接受这京城地方人的背后指戳,也就不会如此忌讳娘亲,如此想要这个莫须有的爵位。”
说到底,人越是缺失什么,就越想要证明什么,江有才这样一个穷乡僻壤上来的男人,因为觉得自己穷,是入赘,所以一定要争得爵位名分,又因为是入赘,所以想要养外室证明自己在侯府的地位,越是觉得别人在背后指戳,他就越想证明自己。
两个人此刻都尖锐的很,每句话都夹枪带棒的往对方心口里扎。
显然,江有才被扎痛了,几乎要跳脚。
“你也就这点嚣张的时间了!江浸月!八王带着所有人在皇宫内等着十二王,不管他十二王是战神还是什么,能以一敌千怕是也活不过今晚!”
江有才越说越激动,脸红脖子粗的盯着江浸月,双膝双手怕是早就没了知觉,就剩着一张嘴,从未如此利索过。
“八王瓮中捉鳖,清歌又怀着孕,我就算是现在死于你手,我仍然是未来的国丈!江浸月你等着看吧,我不靠这侯门爵位,照样能做的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说来说去,到底还是跨不过自己心口里的那道坎。
江有才被人背后指戳了一辈子靠白云浅,偏偏他还就负了白云浅,心里把这种感觉早就变成了一种执念,此刻心心念念的,怕是永远都觉得要靠自己做的比侯爵门庭高,想着以后再也没人说他靠媳妇。
“到底是瓮中捉鳖还是引狼入室,爹爹走着瞧吧。”
江浸月眉目发冷,说出来的话,一下子把江有才的心都冻住了。
顿了下,江浸月站了起来,慢悠悠的说道。
“顺便再告诉爹爹一个消息。”
“...”
江有才费力的把头扬起来,眯着眼睛看江浸月。
江浸月居高临下,一字一句。
“算算时间,江清歌或许已经死了,爹爹,你说八王是什么样的人?姐姐生不下孩子,就算八王真的登基,会念及旧情把死了的姐姐当成皇后名分吗?”
“你...你把...你把清歌怎么了?”
江有才僵住,说话结结巴巴说不成一个句子,整个人僵直的几乎变成了一个跪着的冰雕。
“不要问我对姐姐如何了。”
江浸月神色幽冷,被这冰天雪地融去了所有烟火气,仿似清冷的不食人烟。
江清歌被江浸月打扮成了那模样,又被桂嬷嬷亲自护送进了宫,如今她到底是什么下场,全看八王想要对江浸月怎么样了。
江浸月冷冷的笑了下。
“这得看,八王殿下对姐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