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
“刘妈妈,外祖母交代了什么事情?小侯爷不是外人,可以听的。”
“老夫人临出门前刻意交代过,只能给小姐一个人知道。”
刘妈妈很是坚决,微微粗糙的大手掌紧紧的拉着江浸月。
江浸月沉吟了一下,又转过头看向宋子杭。
宋子杭垂着头,修长苍白的指尖捻了一块桂花糖,送进了嘴里。
口吻已经平静了。
“月妹妹去吧,我也正好休息一会。”
“谢小侯爷。”
事不宜迟,江浸月也实在是没工夫揣摩宋子杭今日的反常到底是为何,顿了下,便带着刘妈妈去了隔了两间屋子的厢房。
因为今夜王府如此动荡,屋内没有点灯,江浸月摸索了一会,才找到了桌子下面的火折子。
灯火点亮,刘妈妈的神色在光火后面有些微妙。
“小姐,不想走可是为了王爷?”
“刘妈妈...”
江浸月一时间,还真的解释不了自己那瞬间的犹豫是为了什么。
在她的概念里,她虽然喜欢李宗煜,但向来是冷静且理智的,也多次告诫自己不要泥足深陷,保持清醒。
江浸月自认为自己做的还不错,能够冷静的分析局势,不管李宗煜有没有做伤害她和孩子们的事情,她还是有能力想走的时候就走。
那一瞬间的犹豫...
“行了,奴婢明白了。”
刘妈妈打断了江浸月的思考,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细小竹节,一边说一边递给江浸月。
“来之前,老夫人特别叮嘱过奴婢,若是小姐确定要走,这个东西就不必拿给你看了,若是小姐不走了,再拿出来。”
老夫人同样也在赌,赌江浸月的真心在哪里。
江浸月接过了那小竹节,一眼就认出来了,那竹节是李宗煜信鸽腿上绑着的特制油竹节,被油浸泡过,又用蜡封住,便是刮风下雨,也不怕湿了。
竹节上面的蜡被碾碎过,盖子也被打开了,很明显已经被人看过了。
江浸月眼皮一跳,急忙抽出了其中的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
“初六深夜至京。”
江浸月捏着纸条,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倒流了。
是李宗煜的字迹。
这张纸条...
“老夫人知晓你与王爷一直有信鸽来往的习惯,那日见到江有才书房的一个小厮捧着一个已经死掉的白色信鸽在院子里掩埋,当时就留了心眼,也就在今夜,才从江有才的书房里找出了这个。”
“初六,今日就是初六了。”
李宗煜,难道已经回来了?
“这信鸽怎么会到了江有才的手里?”
江浸月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没理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刘妈妈声音压的很低,回答道:“老夫人的意思,估摸这信鸽原本是要传到后院的,被江有才截取了去,但具体为什么,老夫人也说不准。”
江浸月捏着这张纸条,似乎是能从这几个字里面找到了一点点的方向和力量。
沉吟了好一会,江浸月猛然惊叫道。
“糟了,王爷怕还不知道京城这一夜变天成什么模样了,现在回来,光是城门这一关,他都未必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