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给你传去的信鸽,收到了吗?”
“没。”
空间狭小,两人贴的很近很近,江浸月能听见李宗煜的心跳,一下下,沉而有力。
“你整顿好了,就回来了?”
“没。”
等他一路放倒骑兵的时候,梅大人忽然跑了过来。
白神医被人劫走了。
江浸月被人劫走了!
他跑去河对岸,趁着泛出鱼肚白的天色,一遍又一遍的找她。
劫走人的那两个杀手特别会隐匿踪迹,梅大人没有马,光靠轻功短时间还好,稍微松懈下来,就根本跑不过强壮的骏马。
等到李宗煜和梅大人挑了勉强能跑的自家战马追出去的时候,高矮大小的灌木丛,密密麻麻的树林,一望无际的荒原,没一处再有人的气息。
有的,只有那灌木丛旁边的一口鲜血。
梅大人说,白术当时被架在马背上,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怎么能用生死不明这样的字眼去形容江浸月呢?
“那你,怎么回来的?”
“梅大人说,你受伤了。”
因为生死不明,他彻底慌了,梅大人前脚刚走,他就把军队暂时交给了小六解毒整顿,自己上了战马就往回跑。
马儿中毒还没有恢复过来,跑出去没多久就动不了了,他心里着急,丢下了半死的战马,就凭着一双脚,硬生生的半跑半飞的跑到了驿站,牵起了人家的马继续跑。
他觉得跑了很久,又好像没有多久,到了京城这偌大的宗王府院墙外的时候,他突然就怕了。
若是,江浸月没有回来...这王府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一个人,他又该如何,又该去哪里找?
李宗煜活了接近二十年,生平头一次,觉得无力。
那种因为世界太大了,找不到江浸月的深深无力感。
“没事,我自己是大夫,受伤我会自己找办法治的。”
“嗯。”
李宗煜木木的点头,而后说了一句。
“我忘记了。”
他满心满眼都是江浸月,根本存不了任何侥幸心理。
稍有差池,痛不欲生。
李宗煜显然累极了,说话的时候,歪头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了江浸月一眼。
江浸月早上专门换了高领口的对襟裙,脖子上的伤口挡的严严实实,此刻哭的眼眶红红,倒也看不出来哪里受伤的样子。
“那你,怎么不先让人传消息来,让我去接你呢?”
江浸月都不知道,李宗煜躲在这假山里躲了多久。
李宗煜垂下眼睛,看着江浸月的脸颊。
微光里,她神情又软又怜,哭到雾蒙蒙的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他。
李宗煜抬起手,在有限的空间里,替江浸月擦眼泪。
“别哭别哭。”
他压着嗓子低声哄着,粗粝粝的手掌捧着江浸月的脸,大拇指摩挲着替江浸月擦眼泪。
江浸月觉得不对,拉过李宗煜的手掌。
他的手掌上都是灌木倒刺,混合着的还有泥土...
“你...”
江浸月抿了下嘴唇,抬头看李宗煜。
李宗煜抽回了手,声音微微沙哑。
“我送给你的簪子,你弄掉了,我去找才弄成这样。”
“那你也不用...”
也不用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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