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自信的样子很不一样,好像被什么事情深深地困扰着,显得很犹豫不决,似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看看手里的验孕棒,实在不好意思在大老板刚打完电话后,还偷用上班时间干私事,只能把验孕棒和说明书都塞回包里,离开了卫生间。
虽然程致远说了不着急,但颜晓晨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看看他。没有坐电梯,走楼梯上去,楼梯拐角处,她匆匆往上走,程致远端着咖啡、心不在焉地往下走,两人撞了个正着,他手里的咖啡溅到了她胳膊上,她烫得“啊”一声叫,提着的包没拿稳,掉到了地上,包里的东西掉了出来,一盒验孕棒竟然撒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烫着了吗?”程致远忙道歉。
“就几滴,没事!”颜晓晨赶紧蹲下捡东西,想赶在他发现前,消灭一切罪证。
可是当时她怕一次检测不成功,或者一次结果不准确,保险起见最好能多测几次,特意买了一大盒,十六根!
程致远刚开始应该完全没意识到地上的棒状物是什么东西,立即蹲下身,也帮她捡,一连捡了几根后,又捡起了外包装盒,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捡什么,他石化了,满脸震惊,定定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颜晓晨窘得简直想找个地洞把自己活埋了,她把东西胡乱塞进包里,又赶忙伸出手去拿他手里的东西。程致远却压根儿没留意她的动作,依旧震惊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颜晓晨想找块豆腐撞死自己,都不敢看他,蚊子哼哼般地说:“那些……是我的……谢谢!”
程致远终于反应了过来,把东西还给她。她立即用力把它们全塞进包里,转身就跑,“我去工作了!”
咚咚咚跑下楼,躲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她长吐口气,恨恨地敲自己的头,颜晓晨,你是个猪头!二百五!二百五猪头白痴!
她懊恼郁闷了一会儿,又担心起来他会不会告诉沈侯或她妈妈,按理说程致远不是那样多嘴的人,可人对自己在意的事总是格外紧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难道要她现在再去找他,请他帮她保密吗?
颜晓晨一想到要再面对程致远,立即觉得自己脑门上刻着两个字“丢脸”,实在没有勇气去找他。
纠结了一会儿,她决定还是给他发条微信算了,不用面对面,能好一点。正在给他写信息,没想到竟然先收到了他的消息。
“你怀孕了吗?”
颜晓晨狠狠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给他回复:“今天早上刚买的验孕棒,还没来得及检查。”
“有多大的可能性?”
这位大哥虽然在商场上英明神武,但看来对这事也是完全没经验,“我不知道,检测完就知道结果了。”
“这事先不要告诉沈侯和你妈妈。”
呃……程致远抢了她的台词吧?颜晓晨晕了一会儿,正在敲字回复他,他的新消息又到了,“我们先商量一下,再决定怎么办。”
颜晓晨彻底晕了,他是不是很不高兴?难道是因为她有可能休产假,会影响到工作?身为她的雇主和债主,他不高兴是不是也挺正常?可不高兴到失常,正常吗?
颜晓晨茫然了一会儿,发了他一个字:“好!”
程致远发微信来安慰她:“结果还没出来,也许是我们瞎紧张了。”
颜晓晨觉得明明是他在瞎紧张,她本来已经不紧张了,又被他搞得很紧张了,“有可能,也许只是内分泌紊乱。”
“我刚在网上查了,验孕棒随时都可以检查。”
颜晓晨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位大哥了,“嗯,我知道。”
“现在就检查,你来我的办公室。”
颜晓晨捧着头,瞠目结舌地盯着手机屏幕,程致远怎么了?他在开玩笑吧?
正在发呆,突然觉得周围安静了很多,她迷惑地抬起头,对面的同事冲着她指门口,她回过头,看到程致远站在门口。
他竟然是认真的!颜晓晨觉得全身的血往头顶冲,噌一下站起来,冲到了门外,压着声音问:“你怎么了?”
程致远也压着声音说:“你没带……”
“没带什么?”颜晓晨完全不明白。
程致远看说不清楚,直接走到她办公桌旁,在所有同事的诡异目光中,他拿起她的包,走到她身旁,“去我的办公室。”
当着所有同事的面,她不能不尊重她的老板,只能跟着他,上了楼。四楼是他和另外三个合伙人的办公区,没有会议的时候,只有他们的秘书在外面办公,显得很空旷安静。
颜晓晨来过很多次会议室,却是第一次进程致远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很大,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带浴室,摆着鲜花和盆景,布置得像五星级宾馆的卫生间。
程致远说:“你随便,要是想喝水,这里有。”他把一大杯水放在颜晓晨面前。
看来他的网上研究做得很到位,颜晓晨无语地看了他一会儿,“你怎么了?就算要紧张,也该是我和沈侯紧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