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着实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在管教亲属子女不受贿不纳贿方面的过错。
张明远大汗淋漓的娇弱,仿佛坚定了徐婉的索贿心,嫣然一笑:“张千户的孝心本郡主十分欢喜,本郡主决定成人之美,来人......”
张明远陡然惊醒,说话的语气明显带着颤抖:“郡......郡主娘娘,我,我.......”
徐婉大度挥挥手:“哈!不用再讲了,张千户美意本郡主岂能不知?来人,收了.......咦!罕副千户愣着干嘛?替本郡主装装银子不该吗?”
罕皮浑身一颤,打个冷战,委屈屈朝张明远瞥了一眼,一副被强人所逼的无奈沉痛,张明远感同身受,向他投去一抹重重的感激之色。
谁想罕皮一转身.......
脸上却挂满了谄笑:“能为郡主娘娘效力,是小的荣幸,小的哪有不从之理,您瞧好了,小的这就表现......”
罕皮感动得涕泪横流,怼天怼地发誓一定要将装银子的差事办得妥妥帖帖,谁敢调皮捣蛋找刺,必取他项上人头云云,考虑到郡主娘娘清白女儿家形象,银子乃是阿堵之物,不知被多少人摸过,沾上了很多细菌,银子上面必须格外地擦拭干净.........
于是罕皮在办公室当着目瞪口呆的张明远的面,翻箱倒柜特意找了块洁白的绸缎,然后又当着彻底无语的张明远的面,将银子一锭锭擦拭干净,然后整齐码在箱子,恭恭敬敬贴上封条,最后一脸谄媚地看着徐婉,那谦卑的眼神简直把徐婉当做了祖宗牌位一样倾心膜拜。
徐婉也无语,张明远或许猜不到她的心情,但可以肯定,就凭她一脸纠结的难受劲,心中空旷的草原上绝对有一万头泥马在奔跑。
属下忠心,作为上司怎么着也得有所表示,徐婉哭笑不得道:“罕.....罕副千户心灵手巧,本郡主甚慰,今后但有难事,大可找本郡主,本郡主绝不推脱。”
扭过头,冲着张明远时,展颜一笑:“当然,张千户大仁大义,本郡主也有些过意不去,这些阿堵之物且存我府上,待你需要时大可以找我要嘛,呵呵.........”
停了一下,小嘴一撇,语重心长道:“张千户,多跟人家罕副千户学学,你要是有他一半忠心,本郡主也不会这么费心思了,哎!孺子不可教也..........”
又顿了一下,一把抓住张明远衣领,咬牙切齿低语道:“哼,想藏私房钱?没门。”
说完,一挥手,几十人的护卫队呼啦一声散去了,连带着几个箱子也散去了。
郡主大队人马已走远,张明远还痴痴呆呆一动不动,眼睛里绝望的神色愈来愈重了。
私房钱,仿佛有着巨大魔力似的,可以轻而易举改变一个女人,哪怕她富可敌国,哪怕她温柔野蛮,都无法拒绝对它狂热的追求,尤其在双方实力严重失衡的状态下,任何男人都无法撼动另一半对它的信仰,包括小魔女徐婉。
如今,私房钱----这个男人世界里最无解的理论研究课题,终于不偏不倚落在了张明远的头上。
良久,张明远神情一动,刚才小魔女说什么‘私房钱’?又联想到罕皮的谄媚举动............
“罕皮,哪里逃?给本官回来,本官今日不废了你,本官就不姓张。”
正往门口小心翼翼挪动脚步的罕皮猛地听到背后的愤怒,更加焦躁了,心神一乱,扑通一声栽倒地上,被赶过来的张明远一把揪住,顿时室内响起夹杂着鬼嚎狼哭的拳拳到肉的凄惨声音............
终于弄明白了,是罕皮告向小魔女告的密。
至于为什么,鼻青脸肿的罕皮打死也不说,不过很娇羞的样子令张明远很反胃。
娘的,春天果然是个蠢蠢欲动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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