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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江沅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婚礼现场,弯腰有些笨拙地将申悠悠拉起来,口气自然得像是去赴一场家常宴。
“换装,宴客。”拉过申悠悠的手,两个人一同进了酒店。
新郎没了,她进不了礼堂,身上这一身贵重的婚纱自然也用不上。
但她是苏江沅,她从小长在卫家,自然也有她的骄傲。
如果她注定要在经历一次避免不了的难堪,那至少她要给自己挣点尊严。
辛城中央,景柯良的私人医院里。
床上的女孩折腾累了,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温承御阴沉的脸色,无声无息染上一丝暴戾的烦躁。他无意识地把玩着手机,沉郁的视线再次看向床上的女孩。
“阿良。”
景柯良知道温承御想问什么,更知道他今晚没心情跟自己开玩笑,诚实回答。
“放心吧。伤口已经重新处理好,刚才我也亲自给她注射过镇定剂了。不到明天早上,她醒不过来。”
温承御点点头,转身正欲走,迎面温婉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
“阿御,真的很抱歉,阿姨不知道娆娆那孩子会做这么极端的事儿。她刚刚分手,再加上回来就听说你已经结婚的消息。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所以就趁着佣人不在割腕了。”女人说着话,满是疼惜的视线落在女孩缠着纱布的手腕上。在那儿,还隐隐透着鲜红的颜色。
“今天本来是你大喜,可现在却......”
“芮姨,你照顾好她就是,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说着话,温承御已经转身,迈开病房的步子有些匆忙。
芮姨张了张嘴,面上犹豫了几秒钟,几步跟了过来。
“阿御,阿姨知道现在留你不合适。但这孩子现在离不开你,你能不能......”
温承御没有回头,沉稳的话却一丝被动摇的余地都没有。
“芮姨,芮娆有你。可江沅,只有自己。”
出了病房,温承御打开手机,却意外地发现手机没电了。
温承御的眸色一冷。
芮娆。
温承御面沉如水。
一想到苏江沅可能要一个人面对婚礼现场没有新郎的场面,温承御阴霾的脸色更是骇人的可怕。
温承御,我只是害怕。
温承御,我没有勇气一个人面对人生中那么多难堪。
温承御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向后用力撞了撞头部。
他终究这么做了。
他终究把她一个人丢弃在那儿,面对质疑和难看。
他的苏苏,该有多伤心?
心口上,针扎似的疼痛迅速传来。
温承御猛地睁开眼睛,“庄未!”
庄未一直跟着,温承御一喊,便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
“我缺席婚礼现场,今天的事儿,媒体一定会大肆报道。打电话给各大报社,他们知道怎么做。”
庄未应了一声。
“几点了?”
温承御忽然睁开眼睛,冷不丁问了一句。
庄未抬手看了看时间,脸色有些难看。
“温少,已经七点了。距离婚礼,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温少!”
庄未话没说完,眼前便没了温承御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