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乐趣,娘子。”
自从那日她被他叫了娘子后,他每每私下里就如此唤她,她叫嚷过,他却是不听。
他总说她欠他一个名分。
她黑脸,还名分呢,说的好像她与他真的怎么了。
纳兰禛因为一直两地跑便不怎么在牛村,他之前也是在帝京,要不是今日他去紫杀宫,他还不知道她回来了。
心下想她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回来,那几人若是回来了,肯定要好好‘照顾’她一番。
他便代为效劳吧。
风紫雅推推他,他还压着她,眼瞳垂下,“娘子,你可想为夫?”
“你怎么也变得这么油嘴滑?”她气恼,说道。
纳兰禛笑。
他不是油嘴滑舌,他只是想让她心情好些,自那件事情后她始终闷闷不乐,她所经历的痛苦他也曾经历过,甚至还是她帮助他走出的。
现在她深陷其中,他怎样都要好好安慰。
从怀中拿出一包吃的,自从听到大毛说她回来,他便去买了吃的,来的路上他藏在内里捂着,直到现在还冒着热情。
他放开她,将东西放到桌上,招她过来。
“德胜斋的烧鸡,还热着呢。”
她明明已经在靖王府用过晚膳,当闻到烧鸡味又是一阵口水。
走进,冲着他说,“谢谢啦。”
“我和你一起吃点。”
他为了给她买烧鸡,排了半时辰的队,现在还没吃饭。
撩了衣袍坐下,两人把油纸包打开,一只烤的香嫩的金灿灿烧鸡呈现在眼前,风紫雅用布子擦了擦手,揪了一块肉下来。
放在口中咀嚼,嗯,那感觉,让她回味。
晃着油腻腻的手她将一块肉喂到他口中,问道:“香不香?”
“香。”
纳兰禛喜欢看她吃饭的样子,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他把好肉都拨给她,将骨头一块块码放整齐,像经历了一场超高水平的手术,他这般强迫的症状,叫她笑了。
“你这是在码骨头?”
“我不喜欢凌乱。”
“......”
果然是强迫症。
她吃了几口,顿觉少了什么,心中一想,这吃鸡怎么不带酒?可现在她在靖王府中,上哪里去弄酒?
纳兰禛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
早为她准备好了,一个小酒瓶被他拿出来,她问他这个东西哪里整的,他淡淡说,“靖王府的厨房。”
偷王府的东西,他果然够胆!
她与他在一起,总少不得酒肉,他就像她的知音般,越是相处越是知道她的心思,两人在屋中吃着肉就着酒,怎样痛快。
“你打算近日在这里住下?
“嗯,我有个想法,想和靖王爷谈谈。”
“风紫雅,你是真的想清楚了?要这么做?”
“纳兰禛,我记得你之前同我说过你的过往,你手刃了你的仇人,报了那么多年的仇恨,我想是个人都会这样吧,面对这样的情形,我无法做到全身而退,这件事我必须做。”
她与他交心,两人的目光灼灼,橘色的暗烛摇摇晃晃。
纳兰禛知她心思,也不在多问。
想起他自己也与皇家有着仇恨,他一直想成就一番新世,或许她真的会成为他的心腹。
将一块肉填在她嘴里,微笑,“好,我便等着你。”
他对她的情感,风紫雅看在心中。
莫名的,她收了外身的保护伞,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
垂眸,“我不知道我这样对不对......”
纳兰禛抬起手抚上她的发丝,他想起两人的身上的印记,或许这一切都是契机。
他与她之间越来越多的心灵交流,越来越多的两心默契,并不是天生的,而是那个东西在做怪。
之前一直没告诉她,如今,想是该找机会告诉她了。
红莲绽放之夜,他要收取她的身,这并不是一件戏言,而是真的。
算算日子,差不多了。
风紫雅枕靠在他怀中,觉得心异常平静。
心中甚至有抹情绪涌动,好像在怂恿着她,她与他贴近,她就能感受到这种心情。
纳兰禛垂下的发丝贴在她的脸边,几多轻痒,半晌后,她与他说。
“纳兰,你之前的心情,我了解了,很难受,很痛苦。”
纳兰禛心满意足。
便捧起她的脸,目光灼灼看着她,“没事的,以后你的痛苦都有我为你分担,你的喜乐我也会见证,风紫雅,你没感受到吗,你背后的莲花,开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