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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虞熹也很想知道,着急问了出来,“他说什么?”
“我至今仍记得当时他说的话,他说,‘我剃去黑发,披上袈裟,因为这红尘中,再也没了摆渡我的人。’”
听罢,虞熹微微颤抖起来。
说不震惊那是假的,哪曾想过池慕寒还为她出过家?
等她死了,他才追悔莫及么?
真是可悲又可笑。
她捏了捏了手掌,冷漠地嗤笑一声,“想不到池公子还是个痴情种?”
“我爸也这么说,说我二哥是个痴情种,还说他是几个儿子中最像他的。可是,我不这么认为,我爸那是多情,没对哪个太太痴情过,若是痴情,又怎么会有这一二三四五可以凑成一队上山去打老虎的太太们?”
“那后来呢?池公子怎么没做成和尚?”
“后来我爸从国外赶回来,命令他回去。我爸老了,管不动这么大的池家了。大哥是个在逃犯,四弟尚幼,我更是对池家的生意更是一窍不通。
我爸不能眼睁睁看着池家就此败下去,就跟二哥立了个约定,要他好好栽培四弟,等四弟成年之后,池家有了一家之主,就让他去做他想做的事。
为了整个家族,二哥他这才回心转意了,说是再等一等吧,等四弟成年。”
你说了这么多,还没说这莲花灯的缘由?”
“我哥没做成和尚,但也没有立即回来,为了给二嫂祈福,他在戒台寺待了两个月。回来时,就带回了这莲花灯。
这池家到处都是路灯,一到晚上,不会比市中心暗,哪里还缺灯啊?他说,这灯不一样,是寺里请来的指路明灯。万一眉妩回来,她不会迷路,能够准确找到回家的路。至于这个亭子嘛,我想,是因为我二嫂生前喜爱,二哥希望她常回来吧。”
说到动情之处,池馨眼眶不由湿润起来。
她的心口掀起突突的刺痛感,可是在人死后,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知怎的,虞熹有些害怕听下去。
她也怕,自己那颗坚定不移的复仇心会动摇。
虞熹有些不耐烦,捏了捏手掌,直言问道:“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真的很感激你的出现,让二哥他放下过去,重新开始经营人生。我妈对你有些偏见,也请你别往心里去,也请你一定要善待我二哥这个痴情种。”
善待?
她抬头看了一眼那精致的莲花灯,勾唇捻笑,“你放心,我会好好‘善待’他的。”
……
接近晚上饭点时,池慕寒打了个电话回来,说是有些事,要晚一点回来,让他们先吃。
这一餐吃得还算愉快,萧音音被戳破之后,顾清雅对她态度也改变了不少。
饭后,池慕寒还没回来,她闲的无聊,就去他的书房找几本书看。
他的书房是不让人进的,关于这点,她进去时,容姨还提醒过她,她只说,若他责问起来,我来担。
容姨没再阻止,就由她去了。
他的书房变化挺大的,以前里面划出半间是他用来缝制衣服的,但那张摆满工具的裁缝台已经撤了,那间壁橱也换成了新的书柜,这样一走进去感觉比以前先得空荡了一些。
以前池慕寒说过,像她这样前凸后翘的身材就应该穿旗袍,性感而不失正点,妖娆而更显风韵。
他还说,以后每年她的生日都送她一件旗袍,他要见证池太太这一生的倾国倾城。
想到那些曾经的甜言蜜语,心头也不觉空落落的。
走到书柜前,从玻璃橱窗中便可见那一摞摞厚厚的小说集,笔者都是金庸。
尤其他书桌上那套《倚天屠龙记》最为显眼,倒不是说那套书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跟书柜中的这些比起来陈旧烂黄了一些,一看便知经常被翻看。
莫名走了过去,随手拿起来翻了下,一张书签从书页中洋洋洒洒地飘落到了地上。
弯腰拾起,那片书签上面是他工整遒劲的字迹。
我愿为你一生画唇。
——致吾妻眉妩
心中最深那根弦仿佛被触动,登时,红了眼圈。
门锁动了一下,那扇房门被打了开来。
而那个清隽的男人就那么唐突地出现在她眼里,她毫无防备,只得赶紧背过身去抹眼角。
“你怎么进来都不敲下门。”
他轻笑一声,“难道你背着我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哪有?”为了不露出马脚,用最快的速度敛起了差点失控的情绪,娇哼了一声,就将脸转向门口,“看你一本小说而已,就见不得人了?”
说着,就把书归于原位。
他依旧温柔浅笑,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侧脸贴着她的,轻轻斯磨。
“那你可有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