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宋裴见直直向他看来视线,突然又开始笑得玩世不茶恭,感叹道:“我原就不想唤醒你,声音如此之小,你又何必要醒……世间最难即是难得糊涂啊……”
说完,竟是啪一声,摇开一把纸扇又摸出了宋公子风流倜傥的一贯模样。花解语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升了起来。良久,她又终是问道:“已有证据,证明是他对吗?”
宋裴未答,只是从马车一角出拿出二个画筒,看了不看花解语,自顾自拆了起来……
果然,是这样吗?
花解语看着宋裴慢慢的拆开画筒,取出那两幅画作,再慢慢展开。一切都如平日一般。可是,只是当画作展开,那画作内容却如一把匕首一般,瞬时锋利刺入花解语心底。
再也无法抵赖了……
再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了……
与她寝殿壁上所挂之画一模一样的两幅画,现在正在宋裴所手。那画作之中内容,正是她日日研究,快成为其心魔一般的图案。现下,正在宋裴手中。花解语定了定神,道:“哪里寻到的?书房?”
“嗯,书房暗格之中。”
“竟没惊动他府中之人?”花解语突然有些恼火,有些讥讽道:“宋公子到是好武艺……”顿了顿,半晌轻声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
花解语话未说完,就被宋裴伸来之手打断了。他抬起花解语的脸,此时花解语早已泪流满面的模样落入了宋裴的眼中,满面的泪水让他心痛不已。宋裴自然知晓,此事的确认对于花解语而言言味着什么?所以,他所派之人,从傅颜府邸之上偷到二幅画作之时,让宋裴心中既是开心又是难过。
开心是因为有此画为证,花解语不得不信傅颜身份有疑之事。可是,宋裴知晓此事一掀,花解语定会难过。这个女子坚韧、冷漠却有世间最真的心,原本她应该得到世间同等真心的对待。可是,却被傅颜以己私而破坏。
宋裴很生气。可是,为国为己他都不能瞒着花解语。何况,这本就是花解语请他帮助调查之事?他相信他心悦的女子,自然可以如寒冬红梅一般,即使雪雨风霜也不能掩起光华。一般的苦难,都是为了她再次绽放。而且,她还有他……
从此,他会守护在她身边,没有欺骗,没有隐瞒……
这一场无声的哭泣其实未费时太久,只是大约花解语今日受惊过多,哭到半途竟已睡去……于是,宋裴只好小心圈着她,将她放在马车卧榻上,耐心等她醒来……
花解语睡了很久,久到太阳已是西落,一片官道之上,只剩下他们这辆马车,在夕阳余晖之中独停之时,花解语似乎才清醒的迹象。坐于车外的莺儿早已有些不耐烦,特别又知花解语已睡,而只有宋裴在内,更是心急如焚,就怕花解语被宋裴占了便宜。
只是,宋裴将她赶出车内,花解语又未发话,因而莺儿只好在宋裴不经意间,不时悄悄地掀掀帘子,看看二人情况。眼见,花解语有醒来迹象,莺儿当下也顾不得宋裴,连忙窜了进来,扯起花解语手臂摇了摇,道:“公主,公主,你醒了……”
“唔……”花解语似醒非醒,被在莺儿一摇,又听她呼声。还以为在明光宫中。于是,懒懒地想要翻个身。却没想,刚一动就被一旁宋裴一把捞入怀中。难得看到花解语迷糊的样子,宋裴到是玩心大起。将纸扇合上,随意插在身后。也不管莺儿眼中飞刀,恶趣味地捏住了花解语的鼻子,直到看她手舞足蹈,真的呼吸不畅,才依依不舍的松了手。看着花解语红红的鼻头,宋裴好心情道:“清醒没?”
“你!……”
此时,花解语自是清醒了。被人捏了半天鼻子,呼吸都不顺畅了,哪能不醒。只是,摸摸红红的鼻头,到底让她有些委屈。狠狠瞪了一旁罪魁祸首一眼,对于宋大公子满足的笑得眉眼飞扬的模样,狠狠在心中唾弃了一番。而后,才打量了四周一圈。瞬时,花解语回归真实,想起了睡前发生之事,明眸之中闪过一道失落。
马车角落里,那两幅散开的画作,还静静地躺在那里。花解语看了许久,而后淡淡的道:“放回去吧,免得打草惊蛇……”
“他……”
宋裴还想要说些什么,还未出口已被花解语之言,再次打断:“还有,那个童谣,她应与刺伤我之案有关,她……与傅颜应也有关系……你顺便查一查吧……”想了想,又苦笑道“……若是……算了……你可以从会仙居愿桃处查起,连她都觉我眼瞎,我总觉她应是知晓何事……还有五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