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
“莺儿你快住手,向长公主赔礼道歉,长姐她一向是宽宏的性子,不会因为此事而和你计较的。”
拖住了莺儿的手臂,花解语给了对方一个明显的眼神示意。
“公主,你……”
莺儿的性子在今日居然有了难得的刚烈,这和她平日里的作风简直是没有一点重叠的地方。可是柔刚要有度,此时她这样的做法,无异于以卵击石。
“莺儿你快停手,你看我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刚才长姐她也仅仅是不小心推到我而已,我们都仅仅是受了惊吓而已。”
“无意?奴婢刚才看地很清楚,若不是奴婢及时赶到,或许眼下我们主仆二人都在这池子里上下扑腾,而救兵只会在我们死去以后到来。”
莺儿现在的形象,让花解语想起了诗词话本里面的烈女,只不过这样的场合,她确实是错了。
“莺儿你住口。”
在这个时候,花解语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力气,她几乎是一下子便把莺儿抓住花拢蕊的手臂给松开。
“我和长姐两位公主都站在这里,哪里容得你在这里大放厥词。今日这事,幸好是长姐她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否则的话连我也要罚你。”
拉着莺儿站到了一边,花解语的脸上难得的堆满了怒气,但是花拢蕊很明白的是,眼下的花解语当真是一个说违心话的高手。
“宽宏大量进退有度那是面对长辈亲友,而不是一个贱婢,七妹和我受的几乎是一样的教育训导,怎么如今也能如此的是非不分起来?还是说在七妹的宫里完全是没有宫规可言的,而是完全由这些贱婢来上蹿下跳的,今天七妹这御下的手段可当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手腕被人像是钢铁一般钳制许久,任谁也是要酸麻半天的,花拢蕊揉了揉手臂的关节处,甩手给了莺儿一个巴掌。
“就凭你这个贱婢,也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礼,既然七妹宅心仁厚不忍心责罚自己的奴婢,还是让我这个做姐姐的代劳好了。”
如果不是刚才莺儿这个贱婢的阻拦,或许花解语眼下已经和安妃是一个下场,或许是自己等她喝够了这池子里的水,再大声呼喊把周围的侍卫给引过来救她上来。
可是今天,自己反而是成了那个被教育的人,花拢蕊一想到此,就怒火中烧了。
“贱婢你给我跪下。”
花拢蕊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去按莺儿的肩膀,却受到了来自花解语的阻力,她看到了花解语的眼睛里面明显的求情的意味。
“母后经常教导我要爱护姐妹,善待亲友,尤其是七妹你,有这样的恶仆在侧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真是不放心,所以作为长姐我才要帮助你惩治这恶仆,何况是她刚才以下犯上,若是报到了内务府,她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呢?长姐这是爱护于你,七妹难道还不领情吗?”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和男人的周旋增强了她能言善辩的本事,还是说单纯地要惩治自己而已,总之面对花拢蕊这样一顶又一顶的高帽子压下来,花解语眼下简直是无力反驳。
“花解语谢长姐的好意,只是这莺儿身体孱弱,长姐要惩治下人,也要注意分寸才是。”
花解语的手几乎是顷刻间便放开了,她稍稍退后了一步,没有敢朝着莺儿的方向再看一眼。
“七妹你放心吧,必定不会有伤口的,毕竟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若是以后被哪位达官贵人看上,也算是幸运,长姐可不能坏了她的好运。”
“啊……啊……”
几乎是话音刚落,花解语便听见了莺儿凄厉的喊声,花解语可以听得出来这里面撕心裂肺的感觉。
这该有多大的痛楚啊,花解语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发现有一根银针已经被扎进去了大半,银针的顶端还在花拢蕊的手中。
那银针插在莺儿胸口的位置,花解语单单是看她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了莺儿她所承受的巨大痛楚,当然这和她实际上所受到的痛楚是万万不及的,甚至是不及万分之一。
这宫里惩治人的阴招简直是防不胜防,花解语没有想到花拢蕊居然会有如此狠毒的招数,这银针扎在皮肉李,拔出来以后留下的仅仅是细小的针眼,若不是有心人的话,恐怕是任谁也不会发现的。而这银针带来的痛苦,却是旁人所无法想象的。
本来是治病救人的医疗用具,眼下却成了惩治人的手段,若不是亲眼看见的话,花解语是万万都想不到的。
就在她愣神的间隙,又是几枚银针插入了莺儿的身体,可是她的肩头被花拢蕊压住,所以不能大幅度的摆动,因为如此,这样带来的痛楚得不到缓解,莺儿受到的痛楚只能是更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