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一时也不想支开林栋好借口,正为难之际,就听宋裴道:“听闻贵寺曾经出过一位武僧,传说这位大师,武功极高。不过,练功之处却极为奇特,不知宋某可否有幸前去一观?”
“阿弥陀佛,自是可以……那处练功之所……”逐云刚道佛号,还未说完,就被一向惜字如金的林栋打断了。
“有何奇异?”林栋冷面之上,难得露出好奇之色。
“噢,听闻这位大师能修得旷世奇功,就是因其练功之所,与别人不同。宋某一向好武,此次前来,自想好好验证一番。”宋裴笑望林栋,而后又道:“林兄也有此兴致?”
林栋面色有些纠结,显然此事应是他极有兴致之事,只是到底记得自身职责。因而,显得有些拿不主意。花解语见此,自然善解人意地笑道:“林将军,既然有此兴趣,自随他们前去观看即可。不用顾虑我。若是将军还不放心,不若将我送至逐云禅房之中,我就他禅房之中,与逐云谈道论禅,可好?”
花解语不着痕迹打量林栋,显然林栋极其爱武,想来与武学有关之事,都会让林栋觉得有趣。所以,林栋一听此言,自是按捺不住。轻蹙眉,林栋思索了半晌后,终是同意此种提议。于是,林栋将花解语送入了逐云禅室后,这才离开随宋裴而去。
花解语见人已走,当下也难得客气,对逐云道:“逐云,如是现今方便,可否带我前去面见大师?”
“阿弥陀佛,自然可以。公主,请随小僧来。”说完,逐云起了身,领着花解语向外而去。
逐云依旧领着花解语走了很久很久的路,这些纤陌小道在花解语眼中,总是有着相似的模样。只是,虽是相似,不过到底却有不同。花解语随着逐云不快不慢的走着,直到看到眼见再次出现那片梅林。
现下,早已进入春季,自然看不到梅花全景盛开之时模样,苍劲有力的枝节上除了几条固执于春、已尽败落的花朵外,只剩下淡淡绿芽。这是花解语第二次来此处,只是整个梅林却显得有些萧条。
花解语曾经暗自思忖,猜测此处应有难见的机关阵法,否则那老和尚隐居于此数十年,又怎会未见任何端倪露出。随着逐云东拐西晃的行走于梅林中,最后终于到达看似平静却神秘的小木屋中。
花解语再次立于此次,心绪确是百转千回,她打定主意,此次定要让那和尚将事情言明,她再也不想陷入无境的猜测中。逐云合什见礼,向内通报二人到来。木屋依旧无风自开,花解语随着逐云向内而行。
一切都在一模一样,似花解语上次离去后,就未有所变,就连那白须及地的老和尚所坐的位置,似乎都没有变。
“你来了?”老和尚声音响起。
“是,大师召唤,花解语自当前来,只不知大师有何吩咐?”虽是解了心中疑惑,只是到底压制心绪,让自己平静而对,否则就失了先机。
“嘿,”老和尚睁眼,口吻之中带有兴趣,:“到底历练了一番,没一点就着。”
“又贪长一岁,虽未得多得几分智慧,只脾性还是收敛许多。”
花解语如此平淡,老和尚却似见到珍宝一般,细细打量她半晌,道:“小丫头,你的本心可还在?”
“自然,”花解语肃然答道。
“可老和尚却知,过去一年,你设计谋害皇后,为此不惜伤了己身。你讨好你父亲,却为夺你姐姐圣宠。如此说来,小丫头本心想来也是坏的,否则怎会步步皆是谋算,招招皆是血泪。”
“花解语到不认为,”顿了顿,又平静说道:“佛曰:用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若是只为怕犯戒,而留下恶人在世间纵横。想来才是有违我之本心。”
“哈哈哈——你这丫头果与我佛有缘。”老和尚听此不由抚掌大笑。待笑完又道:“丫头,我送予你的画作,你观后可有心得?”
花解语神色一凝,蹲身半福,:“实才愚钝,辜负前辈好意,现下花解语日日观赏,依旧不得大师其意。请大师教我。”
“哼,丫头你到谦虚,老僧每一幅画作送予了人,自要受礼之人,自去领会。老衲每一幅画都只此世间一幅,绝对珍品,小丫头你脸面大了。”老和尚长眉一挑,得色愈显。
花解语静默不语,半晌又道:“大师上次言到我一劫,不知现下,大师可否告诉此劫数是否已化解?”
“阿弥陀佛,小丫头,你又何必再过于在意。凡事随缘即可……”老和尚顿了顿又笑道,:“不过,小丫头,你此次前来陪老衲聊了半日,我修佛一世,也生无长物,就送再送你一幅自作之画,供你观赏,可好?”
老和尚话音刚落,又是一卷画落入花解语怀中。花解语刚要言谢,就见木屋之门再度开启,一股力量将送出木屋,耳边还回荡老和尚话语:“去吧,丫头,记住坚持本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