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干燥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清晨她老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发晕。
“这伪装成茶香的迷魂香制得极好,想来安妃也是花了不少的功夫才弄进宫里来的吧。”
收到了花解语的示意,水贵妃拿起小小的熏香炉轻轻地拂了几下,仅仅是几下而已,皇后的脸色已然大变。
“我说今日头部总是昏昏沉沉的,安妃真是好手段呢。妄图给我下药,以此来达成对七公主的诬告,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呐。索性是今日陛下和太后不在,否则的话,你今日不一定会被治什么样的重罪。”
安妃到了现在,已经是一败涂地,花解语看着她那张灰败的脸,心里却是一丝高兴的情绪都生不起来。
在进宫之前,安妃是一个活泼天真的小姑娘,在座的各位娘娘,又何尝不是呢?她们身上所有好的部分,都已经被深宫这张大口一下又一下地吞噬了。
自己会不会也全然没有了怜悯之心,说实话,花解语是全然不知的。
越是身处黑暗,就越懂得光明的可贵。
不知得为什么,花解语的脑海里出现了傅颜把玩扇子的影子,她一个激灵,终于还是清醒过来。
这个时候,已经听到皇后对安妃的发落了。
“鉴于此事与公主的安危有关,安妃便先囚禁在涟漪殿,此后等陛下和宗亲府定夺吧。”随着宣判的尾音一落,这件事情也算是暂时性的有了一个结果,安妃被拉出去的时候面容都有些扭曲,至于头饰什么的,因为动作有些猛烈的缘故所以散落了满地。
花解语再次一步又一步地走向了采莲,她的双臂已经被侍卫绑住了,花解语不得已只好半蹲下了身子。
“采莲,只要你现在能说出和你里应外合的人是谁,本公主可以保你一命。”
花解语的脸,此时如同从地狱来临的一般,采莲甚至开始央求她身后的侍卫。
“是……是小桃,七公主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也是受人胁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啊,奴婢不是真心要害公主的。”
采莲的身子大部分已经瘫软,脸色也面如死灰,因为被缚住了双臂,连磕头的动作都极为得不便。
“这种吃里扒外的贱婢,乱棍打死都不为过。为了警示宫婢,麻烦你们拖到最显眼的地方打一下午,只有最后一杖方可致命。”
采莲鼓足了勇气说出来的消息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就此躲过一劫,她哪知道,此事已经触及了花解语的逆鳞。
她这样的做法,换来的自然是对方愈发的厌恶。谁都不曾想到花解语可以做到如此狠心的地步,即便是月妃这个做母亲的。
她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缓解气氛,肩头的位置却被花解语轻轻地按住了。
“这样的人实在是死不足惜,还有您宫里头的小桃,最好也用这个法子惩治,否则的话,我们母女二人一向是默默无闻的,却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被人害了也全然不知。”
这施加在肩头的力道还是如常,可是月妃还是从各宫嫔妃的眼神里面,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今天花解语给予她们的心里震撼。
早茶的时间就这样匆匆过去,花解语回宫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人拖了小桃行杖。
木杖沉重的击打声和她哀嚎的声音缠绵了近四个时辰之久,直到了太阳落山的前一刻,才一击毙命。
夜幕降临。
白天的皇宫,和入了夜之后的必然是有明显的区别。
和别处一样,这里许多肮脏的交易也发生在晚上,很快就随着夜风散去。
随着出来的,是诸人幻想中的鬼魅,潜行在公道上、灯笼下、屋檐下,还有床头的位置。
安妃的涟漪殿正殿自从被贴上了白纸黑字的封条,她就显得有些疑神疑鬼起来。
黑夜给予人的感觉向来是不安定的,这是每一个人都会体会到的事实。安妃缩在大床的一角,随手打翻了宫人递过来的瓷碗。
“采莲呢?啊,采莲呢?花解语那个贱人是不是把她捉了去,目的就是为了把我做的事情都给供出来?”
她的发丝都有些凌乱,外室把守的侍卫听了,只觉得陛下从前宠信的,原来是一个疯子。
“回安妃娘娘,采莲她已经去了,七公主……七公主让人给活活打死的。”
身边的宫人连碎瓷片也没有来得及收拾,就那样直直地跪下去。瓷片咬住了她膝盖附近的嫩肉,这宫人疼得脸色都有些发白。
“采莲她不是我害死的,一定会找花解语那个贱人去报仇。”
“陛下呢,陛下一向是最为宠爱本宫的,现在是不是已经到涟漪殿门口了?”
安妃眼下的状态有些疯癫,仅剩的几个宫人不敢多言,除了照顾她最基本的吃穿,平日里也仅仅是守着而已,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