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瞬间,秦帝只觉有点累,早习惯了发号施令,自然不会委屈自己。于是,秦帝不顾众臣多想,就退了朝……
七日后,就在花解语以为四公主胆怯,不会再有动作时,莺儿传来消息,称长公主和四公主,正在太后处对峙。
而双方争执的人,正是长公主身边的茗姑姑。
茗姑姑之前一直都是太后的左膀右臂,等到花拢蕊到了懂事的年纪,太后便把自己身边得力的姑姑指给了长孙女帮衬。
茗姑姑是十三岁便进了宫的,一直到了现在已经三十有余,近二十年的时间都鞍前马后,到了现在这地步,长公主见无法辩驳,干脆缄默冷眼。
花解语来时正见这场面,见花拢蕊似乎放弃了茗姑姑,只觉得自己的脊背都有些发冷。
一个效忠了自己二十年的忠仆此时也担上了恶奴的名头,在这些人的眼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活生生地人在她们面前只有两类。
一是可以利用的,二是不能利用必须抛弃的。
这些是花解语的想法,又何尝不是在座众人的想法呢,等到茗姑姑被侍卫粗暴地按住肩头跪在轻悦身后的时候,坐在花解语对面的琬贵人居然吓得打翻了茶盏。
她本来是要急急喝口茶压惊的,眼下反而得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臣妾惶恐,只是小皇子在这个时辰快要醒了,臣妾必须得回去和奶娘一起看着了。”
在这个时候,琬贵人早已失了那天堵在花解语宫外的跋扈样子,一张脸面如死灰。
“祥儿现在正是闹腾的时候,你也着实辛苦,眼下先回去吧。”
太后难得的没有冲着后妃发脾气,大家都知道,琬贵人是沾尽了小皇子的福分。
琬贵人的这场闹剧丝毫没有起到缓和气氛的作用,等到茗姑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局势之后,她也仅仅是跪在那里而已,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甚至连太后,她也没有给予一个眼神。
她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待了这么些年,自然早已经猜到了如今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早一些罢了。
眼下太后把自己做了长公主垫背的那一个,其实也不算太冤,她为他们家能够做的,也就是这最后的一点事情了。
于是,她把头压得低低的道:“此次四公主之事,确实是奴婢挑拨,和长公主没有半分的关系,甚至是奴婢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拖累了长公主和太后娘娘的名誉。”
“姑姑。”
花拢蕊和这位掌事姑姑多少有些感情,这位姑姑无论是年龄还是阅历,在宫里都再难寻到。
几乎是茗姑姑认罪的一瞬间,她就大喊出声。
“姑姑,这样大的罪责,你千万……”
“拢蕊!”
未说出口的话一下子被打断,花拢蕊还要说些什么,被太后的一个瞪眼给吓得噤了声。
花拢蕊愠怒,狠狠瞪了花轻悦一眼。
花拢蕊自觉地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实在不妥,连忙收了回来,可是扣留在桌子边沿的变形的手掌清晰地表明了她内心的想法。
“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你好歹也跟了我这么些年,家人我还是照旧会替你照料的。”
已经弃之如履的东西,如今还在要众人面前,做出一副恩慈主人的模样,茗姑姑在此时此刻才真正明白了作为一个下人的悲哀。她连连地可乐三个响头,才直起腰来。
“奴婢谢太后娘娘恩德。”
“那暂且押入慎刑司,随后按律处置吧。”
本来也算是牵扯到当朝公主的命案事件,居然以这样的方式收了场,说起来也算是滑稽。
轻悦本来是最重要的当事人之一,此时却做了彻头彻尾的旁观者,这样的感觉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太后娘娘,情况根本就不是这样。”
茗姑姑本来就跪在她的身后,可是轻悦还没有来得及抓住她的一个衣角,她就已经被侍卫拖走了。
“你说,当日我发生意外之前到底是谁主事的。”
“你说,你当时就站在我的后面,肯定是什么都看见了。”
“还有你。”
一时间,轻悦身后的几个宫人都被指了个遍,可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选择了沉默。
“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到了现在怎么一个个都做了哑巴。”
花轻悦到了现在简直是一种怒不可遏的状态,没了蒹葭之后,她简直可以用事事不顺来形容了。
“够了,轻悦你放肆。”皇后疾声厉色:“你别以为那天在御花园里面发生的事情我全然不知,你一个堂堂的大秦公主,居然也能接二连三地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
太后跟着悠悠补充一声:“你父皇没有治你,已经是看在了父女的情分上,若是你还是这样不知道分寸为何物的话,没有人能帮得你了。”
太后这一番话说得极重,况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轻悦一下子就红了眼眶,赶紧就用帕子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