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拉花解语之臂。百里离此番是用了一点武功,花解语虽是能知晓他之意图,到底只是一弱女子,自是无法避开。
眼见百里离就要得逞,花解语正在气恼之际,就突觉两人之间一道劲风闪过,花解语就被轻轻一扯。接着一道冰泉般的声音响起。
“臣林栋参见公主,公主万安。”
林栋此时虽是跪在行礼,却身躯挺直,很是不屈的模样。花解语轻舒一口气,抬了抬手:“林将军,不必多礼。”
林栋起身,眼神颇冷射向百里离。百里离却似无事之人一般,微笑立于原地。半晌,林栋收回视线,双手一揖:“公主,宫九公公正四处寻你,微臣送公主过去,可好?”
“也好。”
花解语不想再给百里离任何机会,自是随着林栋离了此地。
两人相伴的身影愈行愈远,在寂静的宫道之上,极其温柔。百里离只是微笑看着,依旧笑得如沐春风,低垂双臂却是掌心紧握。
花解语折腾了一晚上,加之遇到百里离,回到明光宫中,只觉有些心累。
正欲洗漱休息,却见木嬷嬷突然来报,说是明光宫中一个二等宫女,名唤瑶蝶,突发恶疾,浑身长满红斑。
花解语对这个瑶蝶也有些印象,虽是二等宫女,这个小姑娘到嘴甜天真。是以,花解语到是也知道此女。
眼见木嬷嬷一本正经来报。花解语到是轻叹,这小宫女发病之机,实在让人为难。
若是平日,只要请了医女前来医治就好了,可是现下正当年节之前,一个宫婢突发恶疾,如此晦气之事,被宫中总管知晓,自是被出明光宫中,这小宫女也算没了活路。
眼见木嬷嬷神色有些着急,花解语自然也知木嬷嬷所急何事。花解语思量半晌,到是详细了询问了那宫女病情,只吩咐木嬷嬷先将那宫女进行隔离,然后让木嬷嬷将花拢蕊最近之行仔细报一遍,而后又吩咐木嬷嬷传话出去,去寻这小宫女家人,若是实在不行就将她送回家中,也好过被总管随意丢在某处,自生自灭的好。
等吩咐完毕后,这才挥退了木嬷嬷,洗漱休息。
次日,眼见还有一日就要过年,花解语也没再四处闲逛。起床了后,用了早膳就去看了看那突发恶疾小宫女。小宫女状况似非常不好,满身红斑,似还在发烧,全身上下一股子药味,让花解语看了,都不由皱起眉头。
一旁木嬷嬷与万安都陪侍在侧,见花解语如此,就想先请了她出门,免得冲撞于她。
没想到,那女子烧得糊涂,突然一翻身,露出一截胳膊,雪白胳膊之上,一片红印中夹着青紫。花解语见此,到是笑得有些愉悦,尔后,又领了二人回了殿中。
此时,花解语卧于殿中软榻之上,有些昏昏欲睡。
半晌看向万安与木嬷嬷道:“嬷嬷,新年到了,想来我这姐姐有些心愿未了,总该让她心想事成的。”顿了顿,花解语又举手帕,覆于面上:“皇后娘娘生为六宫之主,身子又不太好,姐姐大了,就让她别太操心了。”
“奴婢省得。”木嬷嬷领命退下。
花解语见此正欲睡去,却见万安突然下跪,呈了一信。
花解语心中一动,知晓应是宋裴送入宫中。心中微喜,连忙接过来,拆开一阅。
信纸之上,依旧是特有的宋裴插科打诨之言,不过花解语到不觉讨厌,甚至还有一些怀念。
信的开端宋裴依旧先是述了大篇的相思之意,然后又告诉她弱柳扶风又进了不少倾国倾城的美女,让他有点乐不思蜀,不过必会为她守身如玉。最后才用一小段告知她,现下万寿节那日夜州二美的奇闻,已是诸国皆知,传言甚嚣。
并且,宋裴在信中依旧暗指应是傅颜派人所为。花解语看到此,眉头微蹩,只觉头疼不已。
自那次行刺之事而后,凡秦国有异动,宋裴必会扯上傅颜。
花解语有时实在不知应该才好,只觉宋裴实在有些无理取闹。刺杀之事,可说傅颜获利最大,自是有相当嫌疑。
可是,此番夜州二美奇闻流传,花解语着实看不出傅颜有何利可图。此番流言,流传越广,而获利越大的,只能是非秦国之人。难道傅颜还是他国之人?
花解语被宋裴之信气得不行,心绪就有些乱七八糟。
只是傅颜非秦国之人的荒唐念头一起,花解语就突然觉得无比慌乱。
这种看似有些荒唐,甚至有些荒诞的念头,让花解语突然觉得很是心慌,甚至比那日被百里离抱在怀中,更让她觉得慌张。
花解语努力压下这个荒唐的念头,思索一番后,终觉流言猛于虎,虽然觉得宋裴有些无理取闹,到底还是理了理头绪,提笔给宋裴写了回信,并着万安赶快递了出去,免得误了国事。
花解语写完此信,只觉自己已是尽到身为秦国之人的责任,心中顿时爱国情怀猛增,自觉又做一件利国利民之事,而后被宋裴无理取闹后的心情也着实好了不少。
当下对自己身为秦国之人,为秦国尽责效忠之事,很是感动。甚至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也伟岸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