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好姐姐是等不及来找她的晦气。
花解语等到花拢蕊到了身前,半蹲一福:“皇妹见过皇姐。”说完,也不等花拢蕊对福还礼,就径自起身,招来莺儿拿过扫把就又开始了洒扫落叶。
花拢蕊的脸色有一刻难看,但见花解语还要清扫院子,笑容又重新绽放。
“皇妹,清修几日,到是越发懂礼。”花拢蕊声音娇娇弱弱的响起,也不等花解语答话,花拢蕊身旁的奴才倒是接过话头:“佛寺素能修身养性,想来七公主殿下生性即为与佛有缘之人。”
此话看似简单,却说地歹毒。
堂堂皇家公主与佛有缘,那起不是应就长居佛寺,又或者干脆落发为尼。花解语心中明白,面上却越发不喜不悲,让人看不出表情来。
那奴才话毕,花拢蕊配合摆出一副恍然之色:“噢,如此本公主倒是可以成全妹妹一番向佛之心。”
“这事便不劳姐姐费心了。”
“说起来这事也奇了,自从你入住山上以来,江南的干旱忽然结束,连续下了两天的大雨,花解语,你说这不是你克的还能是什么?”
“还能是歹毒的人心。”花解语停下手中清扫动作,回眸凝视一眼花解语:“否则你以为,我若真有那煞气能力,你还会安然站在这吗?长姐?”
花拢蕊脸上神色一僵:“花解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咒我吗!”
“我并没有那么说,长姐洪福齐天,定然要长命百岁的。”
“你!”
花拢蕊又撇了清洁一眼,愠怒时似乎想到什么,突然一笑,既而大笑,最后就笑得花枝乱颤,停不下来,指着花解语道:“当日父皇夸赞妹妹聪慧,本公主还不信。现下,本公主竟觉着妹妹洒扫之事,做得竟比御花园那些奴才还好。”
“……”
“我看妹妹也别在佛寺清修,不如回宫教教看御花园内的奴才如何洒扫,也算为国效力。”花拢蕊说完,又是大笑起来,就连身旁一众宫人也面露笑意。
拿她比奴才,花解语手中扫把越握越紧,心中怒意翻滚,前世之仇未报,今世又添新恨。
只可惜如今自己势单力薄,母妃还在宫中,只得忍耐。
花解语暗自咬牙,面上毫无表情。
“怎么,本公主训斥你还不服?”
“岂敢?”
“那你还摆出这不屑的模样!看来你在山中几日是野惯了,也没有皇家的礼仪,我要代替父皇母后教训你才好!”
说着竟命令左右奴婢上前,要压住花解语张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花解语心中分明,笔直站在花拢蕊面前,宛若一支翠竹:“花拢蕊,你别太过分。”
“竟还敢叫本宫的名字,来人,张嘴,狠狠的打!”
花解语顿时眸子半眯,透出森森冷意:“你敢。”
那两名婢女得令上前,正要压制花解语时,突然一阵大风吹过,将堆院角的黄叶吹的漫天都是,让花拢蕊等一众宫人揭不了眼。
一众宫人忙去护着花拢蕊,莺儿也赶紧护住花解语,等大风过境。院内,已经满是黄叶与泥垢,花拢蕊正待说话,没想到一直缀在身后像木头一般的了空师太,却开了口:“七公主殿下,你可知错?”
了空师太一出声,众人目光自是往她处看去。
花解语看着不见多日的了空师太,身为主持,了空师太却在花解语进庵之日,就从未露面。
此时她突然发难,竟不知为何。
了空也没让众人想太久,接着道:“你今日清扫东院以久,此时这里却是这般景象,如此清扫不如不扫。按庵规,就罚你二人,后山祺莲峰菩提院中面壁思过。”
花解语怔怔看向了空,良久,合什施礼,:“弟子明白。”说完,竟领着莺儿离去。
“祺莲峰菩提院?是何处?“花拢蕊问道,不待了空答话,一旁了因就附到花拢蕊耳旁轻语,花拢蕊听着了因之语,看向了空的眼神变得复杂,末了终于笑道:“如此,师太可是真明白了。”
见花解语过得果然不如下人,花拢蕊心中痛快,竟也不再纠缠,娉婷领着一众宫人就此离去,一如来时一般。
花解语被放逐祺莲峰菩提院之事,出之未时一刻,未时二刻此消息已被传到佛堂书房各处。
众人议论纷纷时,丝毫没有注意到院中槐树上伫立的人影,那黑衣人将一切听取后,宛若影子般无声消失。
皇宫威仪华丽万年不变,偏偏连接东宫一偶清净非常。
锁心殿黑暗处,此刻正站着一黑衣人,整个人都笼罩在书房阴影处,似与黑暗融成一体。紫檀书桌上,蜡火随风跳跃。噼哩啪啦,灯花四溅。
傅颜手中托着竹简,听安黑衣人描述之后,沉吟了半晌,终是一笑:“了空师太到底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