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就要有人看到屋内昏倒宫女的身影。
花解语没做声,那刺客却迈出一步。
“奴婢刚才起身喝水,倒是看见了一条黑影朝着西边去了,将军您可以派一队人过去看看。若是捉了刺客,姐妹们才能安歇。”
花解语一愣,在她没有做出回应之前,那今日内阁的侍卫闻言登时冲了出来。
“你说她向哪边去了?”
“西侧,那边闪过一道黑影。”说着扭头看向花解语:“公主不也看见了吗?”
花解语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味道:“是,朝西去了。”
花解语的面部镇定,声音也清晰,何况这房内确实是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为首的那个人没有看出任何的破绽,便带头起身告辞。
毕竟其他女眷们出了什么事情,是他们万万担待不起的。
一行人很快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花解语背后的那个弓着腰身的侍女。
“你走吧。”
花解语侧身让出门的位置。
那女子神色复杂看花解语一眼,竟还是讲仁义之辈,等到禁军退进,她自己也起身离开了。
纤细的身影如狸猫钻出窗外,头也没回离开。
不知为何,最后一瞬间,见女子穿着宫装时,忽然她身形有些眼熟。
一瞬间,窗外空荡荡一片,只剩冷月光辉。
花解语愣怔站在大殿内,好像是发生的事情,只是花解语她自己的一个奇怪的梦境而已。
那位倒霉的侍女其实也不过是被敲晕,并没有什么大碍,第二日花解语随便应付了几句,便糊弄过去。
然而莺儿却直到次日清晨才回到花解语身边,仔细一问原因,竟是出门没多久,便被刺客的身影吓晕了过去。
花解语心中叹息莺儿胆小不能担大业,面上到也宽慰了她几句。
“你休息上午,再出去打听下那刺客的消息,看看被抓到了没有。”
莺儿将沏好的茶送到花解语掌心:“我来时已经听说,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并没有抓到,但奇怪的是,我们的人没有谁受伤。”
“不说是带着刺杀的目的吗?”
“传言是如此,但与侍卫对手时,那刺客见剑都没有拔过,倘若是有仇恨,又怎么会如此?”
“也罢,这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先下去吧,下午还要沐浴熏香,你帮我精心准备一下。”
“是。”
莺儿俯身退下,剩下大殿内花解语若有所思。
秦国的子民入住寺庙,会尊着沐浴熏香的旧例,即便是皇族也不会例外。
先吃斋,再亲自诵经,再祈福,过程漫长而琐碎,但却没有一人感抱怨,毕竟这关于身后福祉的事情,任谁也不敢大意。
花解语身在其中,虽然身份不高,但关于长公主等人要经历的事,她是一件都没有落下。
期间因为诵经时被皇后抓到小小错处,而责罚抄写五十遍《金刚经》。
这还是贵妃求情的后果,说是怕抄写百变会耽误明日的祈福,皇后这才悻怏怏减少一半。
花解语晚上回去会后一直笔不离开手,半个时辰后便开始手腕酸软,偏偏面前照亮的是盏油灯,光线忽明忽暗,连眼睛都疲倦非常。
莺儿在一边看着,虽然觉得心疼,但毕竟自己不识字,帮不上什么忙。
只能在一边不停的叹息,给花解语备茶,时不时将烛光拨凉些。
“莺儿,你若是倦了便去休息吧。”
花解语揉了揉手腕,见身边莺儿不断打哈欠,无奈叹息:“都是我这主子没用,连累你们都跟着受苦。”
“公主今日没有做错什么,不过是稍稍出神片刻而已,您没看见长公主呢?都已经跪坐到腿上了,哪还有半点恭敬的意思,皇后不也当没看见?”
莺儿哼了一声,明显不忿:“后来还是皇后瞧着心疼,称长公主身子不好,提前将她送回了大殿熏香吃果子,公主您做错什么了?”
“莺儿,有些话,你明白就搁在肚子里好了,要我说你多少次,你才能记住。”
“我就是为公主不值得。”
花解语头也没抬,再三催促莺儿,后者昨晚受惊吓没有休息好,这才勉强转身:“那我去叫个人来,让她为公主守更。”
花解语正要拒绝时,门外响起一阵不紧不慢的叩门声。
“解语公主在吗?”
来者声音温润,自带一股子祥和气息。
这声音只听过一次,便今生难忘。
花解语立即放下手里狼毛笔站起身来:“是逐云大师吗?快请进。”
门开,外面银月悬空,月辉清朗一片,照在他素衣上,越显不食人间烟火。
“解语公主。”
逐云微微向花解语俯身,自从上次长谈后,逐云对花解语的生疏“施主”称呼,改为了解语公主。
算是关系近了一步。
花解语连忙将逐云请进来,并亲自为其斟茶。
“大师怎么会光临到我院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