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好命?
我想笑。
站起身,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玉盒递给顾元城。
顾元城呆了下,不过他还是接了过去。
“御赐的大红袍,你不是喜欢喝么?”我道。
顾元城打开玉盒,纯正的茶叶香从玉盒里飘转出来,他不禁微眯了眼。
“如此贵重之物,你为何要送我?”顾元城不解。
我不甚在意道“顾相肯纡尊降贵抚琴唱曲给我听,一点薄礼,全表谢意。”
这次是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了,顾元城从没想过要给旁人弹琴,也没想过因此去收什么谢礼,他会唱曲给我听,也不过是兴致所至。
我如此做,竟让他觉得措手不及。
“夜已深,我该走了。”我道“顾相,告辞。”
顾元城站起身,他看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玉盒,神情不变,袖袍一挥,喝道“杀。”
该来的还是来了,顾元城没在江面上动手,不过是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早有刺客藏匿于中罢了,他终究不愿放过这次除掉我的机会。
就算他知道我绝不会毫无防备地就来赴他的约。
迅速闪过一人的攻击,我道“顾相真要在这儿大开杀戒么?别忘了,顾相你处的地儿可是我大芩。”
顾元城压根不理会我的威胁,那冰冷的目光,简直恨不得我现在就血溅当场。
好吧,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我一脚踢破窗户,纵身跳进了冰冷的江水里。与此同时,无数带着火光的飞箭纷纷射向了画舫。
漆黑的江面上顿时一片光亮,映照着前来捞我的小船,可谓是不可多得的好景色。
“主子。”王捷将我拉上船,顺手就把事先准备好的毛毯裹在了我的身上。
我攥紧薄毯,浑身冷得发抖,然而我现在的心情却是格外的好。
顾元城呀,顾元城,你以为任凭刺客暗杀我,就能试探出我的虚实了?哈哈,这就是挑衅我的代价!
这么大的火,没有外援,我看你怎么逃!
“小捷,等回去,我请你和小沪喝酒,我们今晚不醉不归。”我豪气道。
王捷看我还在发抖,他解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
“主子,你的身体才好,怎么能再这样儿戏呢?支开我们,留下书信就独自一人去见顾相了。”王捷担忧道。
我现在心情好,直接解释道“顾元城最会耍卑鄙手段了,若是他想逼你们现身,你们哪能招架得住?既如此,何不本相自个儿掐准时机,待你们来一举歼灭他们,不是更好?”
“您就不怕我们迟来一步么?”王捷实在不敢苟同我的做法。
我笑道“若是连属下有几分实力都不知道,本相如何做你们的主子?”
王捷知道他是说不过我的,帮我压实毯子后,他就立在我身后没说话了。
满面寒风似刀割,我一脸笑意地享受着。忽然,一圈小小的光晕从冲天大火的画舫旁一点一点离开,我皱眉凝视,不期然撞上了一双明澈的双眸。
他怒视着我,我也瞪着他,两个人就这么以画舫为线,渐渐远离。
若不是我们之间隔了冰寒江水,我相信,他一定会冲过来给我一剑,同理,我亦如是。
“顾元城,你给我等着!”我咬牙。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还没等我想出法子来收拾顾元城,我自己就先倒在了病榻上。
强迫自己一口吞进药汤,我脱力般倒在了榻上。
“这就是任性的结果。”孙沪将沾了冷水的帕子放在我滚烫的额头上。
“这结果咳咳也太夸张了点吧”
我觉得我现在这副身体真是弱到一种境界了,不过就是小小地泡了下冷水,立刻就发烧了。
孙沪替我将被子拉好,道“相爷,你先睡会儿吧,一会儿待药煎好了,属下再叫醒你。”
我点了一下头,就要闭上眼睛,忽然我想起了什么,叫住正要离开的孙沪,问道“花娘的新画舫你可安排人送过去了?”
孙沪道“已送到了,原来画舫的残骸和刺客的尸体也已连夜清理干净了。”
“嗯,那我就放心了。”我安心地闭上眼睛。
孙沪轻手轻脚离开卧房,即刻就去厨房等着了。
我在这边病得昏天黑地,那边的顾元城也没好到哪去。他先是被烟熏,后又被火烧,最后还泡了许久的江水,现在的他能保持一份清醒的神志还得多亏多年来练就的身体本能。
“少爷。”陈夷看着被顾元城紧紧攥在手里的玉盒,迟疑道“要不要先把它打开,看看湿了没有?”
顾元城没好气地将玉盒重重放在了一旁的案几上,闭上眼道“它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