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苍白着脸,坚持把这句话说完,然后
然后我一头栽到地上,不省人事。
我做了一个梦。
很模糊,也很冰冷。
一座华美高大的院子,一个扫地的老奴,一棵金桂树,一对精美的红灯笼。
这一切就组成了一个家,一个我的家。
“青枝,快来尝尝这碟桂花糕。”一双手温柔地把我揽进她的怀里。
我张开嘴,嘴巴里立刻被塞进了一块桂花糕。
“甜么?”一个女声问。
我摇头。
“不甜么?”她似乎有些困惑。
我还是摇头。
“青枝”
我推开她的怀抱,一个人规规矩矩地站好。
“他要娶别人了。”我道。
她没说话。
“哪怕我按照他们的要求,这么努力去做一个男孩。”我继续说。
她还是没说话。
“女孩天生就该卑贱么?”我问她。
“不是”她下意识反驳我,“你是嫡出的侯府长女,怎么会卑贱呢?”
我看着她的眼睛“如果我不是侯府嫡女,不是官家千金,不是富商小姐,我是不是就比男孩子要下贱?”
她惊愕我说的话,眼泪却一滴一滴止不住地从她眼角滑落。
我垂下眼,将盛满桂花糕的碟子放到她的手上。
“还有好多字没写完,祖母会罚我的。”
她看了看我,终是以帕掩泪,离开了院子。
有金桂随风掉在了我练字的宣纸上,我拿起笔,笔尖却停在纸上,晕染出大团大团的枯败墨迹。
十里红妆满城庆,谁怜金桂落纸宣。
我想,?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大概就是我自己了。
“不要,父皇!”
一声大喊,我猛地被惊醒。
睁开眼睛,我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岑曦也醒了,他和我一样,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就这么愣愣地躺在山洞的地面上。
有点凉。
过了许久,我开口“为什么你总做同一个噩梦?”
岑曦将自己的唇角向上扯了扯,算是对我的问题的不屑。
“那你为什么总做不一样的噩梦?”
他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无言以对。
又静默了会儿?,我问他“你梦到了什么?”
岑曦无所谓地笑了笑“尊贵荣华千年誉,痴心女子负心汉。”
我眨了下眼睛,道“那我们这次梦得差不多。”
岑曦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双手撑地坐了起来。因着动作幅度有些大,本来凝固的伤口又有血液流了出来。
我看了一眼他淡定的脸色,忽道“给我拔箭吧。”
“我不会。”他直接了当。
“”
我瞪他“就往后一拔,简单粗暴的会不会?”
“不会。”他道。
“”
我决定无视这个太子殿下,自己动手。
我本来就是面朝大地躺着的,拔箭也算容易一些。我伸手去够背上的箭,够了几次都没够到,反弄得我一脸扭曲,痛不欲生。
岑曦看不下去,他阻止我。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我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再不拔,我还有命么?”
岑曦被一噎,呆了下。
“我说岑曦,你真要眼睁睁看着我自己拔箭啊?”
我真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岑曦反应过来,他看着我背后的伤似乎有些紧张和恐惧。在我的目光注视下,他颤抖着把手放到我背上的断箭上。
就在他要闭眼拔箭的时候,我大喊“等等!”
岑曦直接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岑曦恶狠狠瞪着我,一脸怒气。
看着他那个样子,我想不害怕也不行啊。
“那个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找些止血的草药,以防万一比较好”
岑曦好像松了一口气,他扶着墙站起来。
“你在这儿等着,别乱动。”
说完,岑曦就往山洞外走。
“喂!”我叫住他“你知道找什么草药,怎么找么?”
我只是随口说说啊,我们两个都只是个会纸上谈兵的公子少爷,哪会那等活呀?
“我觉着直接拔,更为稳妥。”我弱弱补上一句。
岑曦压根就懒得理我,直接走了。
待岑曦走远,我咬牙,抓住墙上的藤蔓站了起来。
昨日之所以选这个山洞,除了是因为这里最为安全,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附近有一处水源,我的伤口必须赶快清洗。
我扶着墙往外走,很快就到了水源之地。
一切我都计算得很好,等岑曦找完草药,我也回到了洞穴了,只是还是出现了意外。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