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戏啊?仓里有人对你们不利吗?”陈国辉出于监狱领导的敏感很会搭话。
“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也许有人想杀我们,也许有人会打起来。当然也可能什么都不发生。”我叼起烟来。
“那我给你们换个仓吧?”陈国辉好心说。
“不用了,我也想会会他们。”我微微一笑,这个七区的监房不知隐藏着什么呢,总之妖魔鬼怪都会在夜里显形的:“对了,陈政委,你知道一监区的陶释卷吗?十五年前过失杀人死缓改无期的,还有再跟你打听个人,泽敏。也是老犯人,六七十的那种。应该也是关在一监区的。”
陈国辉脸色变得很难看:“陶释卷这十多年都是整个一监区的仓头,不知道这老家伙有什么能耐,那群无恶不作的罪犯都很服他。所以这人在牢里过的跟土皇帝一样。至于泽敏,我刚调到监狱来时就是管档案的,月城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我记性很好,确实没这个人。”
这就怪了,写信给涨涧西自称是他兄长的泽敏说自己深陷囫囵,难道坐的是别的监狱的牢?
难怪王汉卿听到我要杀陶释卷会露出那种微笑了,确实想要在监狱里杀重刑犯中的土皇帝难度实在太大了。
“他入狱前是干什么的?一般监狱刑期重的犯人们中间都没有仓头吧,何况是整个监区几百号人的老大。”
重刑犯大部分都是杀人放火强奸抢劫无恶不作的恶棍,其中不乏好勇斗狠的黑道分子,想要整合他们,比在外面做上黑老大还困难。因为里面的人大部分都破罐子破碎了,命都可以不要,凭什么听你的。所以重监区是没有仓头的,谁都是烂命一条毫无希望,你要敢欺负我,我晚上就敢捅死你。
“快八十了吧,这老家伙。建国前就是土匪。后来也是起起伏伏牢里进牢里出的,在外头也是做了很多年大哥,是有名的黑社会团伙,好像杀了个帮派同伙才进来的。十五年前的卷宗我没看过,这些都是大家闲聊时我听到的。”陈国辉补充道。
杀陶释卷怎么看都不是能够完成的任务啊,我紧皱着眉。
陈国辉好奇地问:“你打听他干嘛?”
“实不相瞒,我是公安部的卧底,过几天监狱长会帮我入一监区,我去会会他。”对于甘玉瑾和陈国辉我既不想骗他们,也不想把实情说出来,只好抬出成陆生来。
又糊弄了他们几句,我便让陈国辉带我们回到了牢房里。
监狱里也是施行的统一熄灯,时间是十点钟准。那时便不许有任何吵闹和灯光,我们回到监房才九点四十。
因此我跟孙想看到人生第一次的狱友们,有的坐在床铺上闲聊,有的在看书,有的在写东西。
我们进来时,原本说话的人都停止了声音。
瞧见一身纹身的滚地龙不怀好意地朝我看来,显然他是不服气的,监狱里拼的就是气势和胆量,你怂别人便骑你头上拉屎,因此我回之微微一笑:“这么瞧着干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