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板不约而同地指向孙想。
他胸膛一挺:“是我踢得,怎么了?刚的枪声是怎么回事?”孙想说着一手拨开那汉子进了房间。
这人从来不惧打架,倒是有些我年轻时候的样子。
不顾那人脸色巨变,随着孙想进屋,这是旅馆中最为普通的双人房,两张还算干净的床上睡着两个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同样穿着警服手握着枪满脸怒容,另一较年轻的男人正则穿件破烂不合体的衬衫在床上蜷缩成一团,他带着手铐应该就是被押解的犯人。
这时我注意到房间里雪白的墙壁上有着一个小小的弹孔!
“这么近距离打在墙上也不怕跳弹反弹打死自己?”我揉揉鼻子,福建的阴雨绵绵使得我有严重鼻炎的鼻子又塞住了。
“警察审问犯人要你管?你是什么身份?”那人脸上横肉抖着,怒视我好像要来咬人一样。
“好凶的警察啊,你们押解犯人怎么到这里来了。”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鞋子,满是泥泞,这人应该刚出去过,或者是在大雨之后入住的,这雨也就下了一天多。
“路上车坏了,你是什么人管的有点多了吧。”他仰视着我,估计不是见我面相凶恶早就扑上来了。
“我以前也是你们同行,既然枪声是误会,孙想我们走吧。”我拍拍搭档的肩膀,他还要说什么,被那个年长些的矮壮男人止住了。
跟老板孙想退出了那个房间,走在楼梯上。孙想凑了过来:“老魏我瞧这两人不太对劲啊。”
我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吟吟地看着年轻的旅馆老板:“把那本登记册再给我看看。”
那是个随和的年轻人,虽然不太情愿还是把本子递给了我。
翻动登记表,之前入住的时候我们都是自己填写的表格,这也是小旅馆的弊端,登记极其随意,我注意到每间未退的房间都被细心的老板打了勾,住几天打几个勾。有趣的是我跟孙想,警察房间的三个人,另外三楼有个叫唐雨诺的女性和她隔壁叫陈胜利的男人用的圆珠笔是蓝色的。
而其它五个差不多时间入住并未退房的房客用的是红色圆珠笔,不过笔迹各有不同。多年刑侦破案的直觉告诉我雨夜的这间旅馆不会平静,因此我暗暗记下了所有人的名字。
“生意不错啊,七间房住了十二个人。”我朝老板笑笑。
“这场雨下得好呀,不然平时这里房间都是空的。”老板腼腆地回应。
“老板今晚要小心哦,我有预感会有事情发生。”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楼上,一种不好的第六感正在发作。
告别年轻老板,与孙想回了房间。才进房间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这个唐雨诺会不会是李铃铛的化名?”
李铃铛是我二十年前的初恋女友,她曾经涉嫌杀死我的母亲,并且她孩子的生父极有可能是魏红兵,而魏红兵则是我的父亲。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详情见前卷。
孙想今天白天告诉我,曾经见过一个穿红衣服的中年女性极像她。而李铃铛的妹妹叫做唐雨馨,因此他才有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