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喝!”
虽然松了一口气,但陶沝却仍不敢掉以轻心,用尽体内最后一点力气冲上前去,将某人端在手里的酒盏“哐啷”一下打翻。
上好的雪瓷酒盏应声落地,碎成一片,也溅起一地水珠。
见状,某人的眉心不自觉地微微一蹙:“你……这是做什么?”
“我,我刚才看到有人在这酒里下了东西,要对你不利,我,我当时没看清长相,可是……”陶沝气喘吁吁地想要道明来意,却因为太过紧张而导致舌头打结,连带想说的话也顿时变得语无伦次。“你别喝——”
她以为他听到这话一定会当场动怒。因为这明摆着是有人想借机谋害他这位皇太子。
可是万万没想到,他却在听完后莫名其妙地笑了,倨傲的唇角浅浅一弯,衬着他那身华丽的大红喜服,笑得极好看。
陶沝懵住了,一时间只傻傻地瞪着他脸上明显不合时宜的笑,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亦没说一句话,只笑着轻轻握住她冰冷的手,将她拉至自己跟前。
他细细打量着她此刻俨然快要冻僵的脸庞,如琥珀般的晶眸里划过一丝明显的心疼,而后他抬手,拿袖子一点一点地替她拭去额角沁出的汗珠,再一点一点地替她拂去落在发上的雪花。
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那么小心翼翼,就好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一股暖意缓缓渗入心房,她的鼻子突然没来由地一酸,眼眶中的泪水也差点跟着汹涌而出。
“你难道不生气么?”
强忍住眼泪,她吸吸鼻子,有些狐疑地开口试探。按理,在知道有人要对自己下毒时,不是应该火冒三丈,然后积极追寻各种蛛丝马迹寻找幕后凶手的吗?更何况他的身份还是位高权重的皇太子,为什么他此番却表现得这件事跟他完全无关似的?这明显不符合他以往的行事风格啊!
他显然也瞧出了她的疑惑,手上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只静静地拿眼凝视着她,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半晌,他忽然没头没脑地从嘴里冒出一句话:“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我……”陶沝被他问得先是一愣,而后刚要回答,外边走廊上却猝然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嘈杂的人声由远而近传来,听上去像是有好些人。其中有一个极其耳熟的男声在问:“你当真看见她刚才是往这边跑来的?”
这个声音明显是九九的!
意识到这一点,陶沝整个人当场一震,脑筋一片混乱。九九他怎么会知道她跑来这里的?难道是因为巧巧方才那声大叫?惨了!她这下该怎么办,要怎么跟他们解释现下的状况?!
见她闻声露出一脸惊慌,某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也跟着神色微愕,问话的语气亦加重了几分:“你……是当着其他人的面跑进来的?”
陶沝以为他这是在责怪自己不计后果地当众跑来他的书房,心里顿时一阵委屈,本能地想为自己辩白:“我……我是怕来不及,我……我没有多想,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她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辩解,却越说越小声,头也毫无底气地垂了下去,神情懊恼得就像是个犯了大错还被抓现行的孩子。
天公明鉴!她真的不想连累他的!如果不是因为刚刚时间紧迫,她一时情急,怕他惨遭不测,又怎会出此下下之策!
“要不,我先躲到那边隔间里去吧?”
或许是因为频临危难时最易急中生智,陶沝无意间扫了一眼此刻正垂着半边挂帘的西侧间方向,突然灵机一动,回想起她曾经当着太子妃的面在这间书房里上演过一出“逃脱记”,如今依法炮制应该不成问题。思及此,她立刻重新抬头,拿手一指西侧间冲某人道:“……我可以再从上次的那个地方逃走!这回应该不会再被其他人当成刺客了!而你也只要咬定从来没见过我就行了——”
她边说边就要抽身往西侧间迈步,谁料某人却先一步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不必了!”他言简意赅地淡淡出声,脸上的神情亦是始终如一的从容不迫。
见他说得坚定,她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想到了何种合适的理由能向别人解释清楚他们两人现在的景况,正错愕间,却见他再度冲她一扬唇,而后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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