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到过那种靠履带行驶的战车吧!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
夏树从山丘上下来,径直向这里的步兵指挥官奥特齐格中校询问情况。
对夏树这种居高临下的口吻,中校稍感意外,他显然还没有认出对方是身世显赫的帝国皇子,而以为对方只是军团司令部的一名参谋军官。
“大概一个小时之前,有四辆从这里经过,向凡尔登去了。”
“那你们这里是否有电话或无线电可与凡尔登的前线指挥部取得联络?”
“电话线路断了,我已经派了通讯兵去排查,但不确定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团部有发报机,而他们现在在我们前面的某个位置。”
了解了这些情况,夏树转头对卡森说:“我们能否往东边走,绕过这一段路?”
卡森举着望远镜朝法军相反的方向扫了几眼:“那边似乎有小路可走,但非常不安全汽车很容易引来敌人的炮火,从树林和村庄经过时也可能遭到法军的袭击。”
夏树遂又回过头来问中校:“可否派你们的通讯兵去追上那些战车,让他们调头过来支援作战?”
中校看了看卡森,见军团司令部的首席参谋军官没有异议,这才对夏树说:“我们的通讯兵只有普通马匹,而且从那些战车的开进速度来看,它们现在估计已经到凡尔登了这里离凡尔登只有14公里。”
“已经这么近了?”夏树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他举目远眺,视线尽头隐约可见一片黄褐色的建筑坐落在山丘上,那应该就是鼎鼎大名的凡尔登要塞了。
卡森担心夏树不顾危险直奔凡尔登,遂向他建议:“殿下,或许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上一两个小时,只要第22步兵师的主力部队上来了,应该很快就能击退这支法*队。”
“在这里稍作歇息也好。”夏树答道,而听卡森称呼他“殿下”,面前这位奥特齐格中校顿时瞪大双眼,话语也突然变得不够利索了:
“啊……您是……约阿希姆王子殿下,我的上帝啊,真的是您!”
夏树竖起食指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对这位惊惶不安的中校说:“千万别让敌人知道我的身份。”
中校连忙立正敬礼:“遵命,殿下……绝对保守秘密!”
“那么,如果不妨碍你们营的既定作战行动,派通讯兵去追我们的战车部队吧!如果它们已经到了凡尔登,那就找一位埃克尔勒中尉,让他调派三辆状况最好的战车过来。可以告诉他,这是我的命令。”夏树言罢看了卡森一眼。
“执行命令吧!”卡森用一种平和但严肃的口吻向少校确认了指令。
中校不再有任何犹豫和质疑,为了确保通讯指令送达,他派出三名通讯兵分批骑马,绕开遭到法军攻击的道路往凡尔登方向赶去。
通讯兵出发不久,西北方向的法军部队再度向德军据守的道路发起进攻。夏树和卡森回到山丘上,一语不发地观望这场战斗。法国步兵们的蓝上衣、红裤子以及圆顶前檐帽(类似美国南北战争时期北军的军帽样式,像被踩扁了的圆筒军帽)在田野中十分显眼,他们列成多排横队,军官们处在醒目位置,由后方的野战炮兵提供掩护,迈着小步、端着刺刀,除了军服样式和武器装备的变化,这一切都与百年前的战场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进入德军的枪弹射程之后,法军士兵开始像游乐园里的枪靶子一样三三两两地倒下,倒在那些在前一次进攻中丧生的同伴身旁,余下的法国士兵鼓足勇气继续前进,大部分人仍然投入正面进攻,大约三分之一的兵力投入了侧翼。这个时候,匍匐在散兵掩体里的德军士兵只需要不断重复着射击的动作,在战斗中为法军炮火和枪弹所伤的人看起来并不多。
不久,伴随着冲锋的口号响起,正面进攻的法军步兵们呐喊着向前奔跑,尽管这段冲刺的距离仅有数百米,但面对五六百支毛瑟步枪及两挺mg-08水冷重机枪的镇压,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抵达目的地。
侧翼迂回的那支法军部队同样未能完成进攻任务,反而陷入了两支德军部队的火力包夹。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德军这边的枪声平息下来,战场上依然回荡着大炮的轰鸣声,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死一般的沉寂。投入进攻的千余名法军士兵仅有数十名伤兵被医护人员救下,其他人悉数倒在了这片碧草青翠的田野中。
一支部队居然在主动进攻的情况下全军覆没,谁还能斥责法国士兵缺乏勇气?
卡森冷冷讽刺道:“不开窍的法国人,他们以为自己还处在拿破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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