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开口,旁边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俩人吓了一跳。
她们俩坐的地方是一处背光的角落,左右边都有绿植当着,能很好地躲过其他人的目光,同时,相应地也成了“瞎子”——看不清周围的人。
有一只胳膊从绿植的一角露出来,望月静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这只胳膊,想要把这个听墙角的人抓住,谁知道那人力气大得惊人,反而是望月静熹连人带盆地被抂了过去,倒在了那人的身上。
只见这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刘海几乎遮住了大半个眼镜,嘴唇泯成一条线,鼻孔极速地扩张着,好像在忍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与此同时,她好像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几乎一瞬间,有只冰凉的手附在她的眼睛上,带着一股古龙香水的味道,钻进了她的鼻子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们你们是干干嘛的?”闻人姜趴在沙发上朝这边张望,正好看见两个穿黑衣的人收起手里的枪,吓得她心脏砰砰乱跳,舌头更是跟着打了结似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两个黑衣人也不理会她,很快悄无声息地隐入黑暗中,消失得干干净净。
望月静熹连忙挣扎地要坐起来,可刚刚在拉扯时,撞到了胃部,此时她的胃正在瑟瑟发抖地抗议着,她一时没能成功坐起来,只得十分尴尬地望着这个偷听者的两只大鼻孔。
偷听者完全没有偷听别人说话时被发现的羞耻,反而自来熟地替望月静熹理了理乱做一团的头发,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托住望月静熹的腰,把她扶了起来。
这里的绿植可不是塑料装饰物,都是货真价实的,定期都有专人更换新鲜的摆上,可能这次才更换不久,跟着望月静熹一起遭殃的这盆尤为新鲜,它似乎知道谁是罪魁祸首一样,盆里一大半的泥土都落在了偷听者的身上,湿润的泥土散发着一股土腥味蔓延在俩人中间,这人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泥土,直眉楞眼地端着一双手,不知所措地坐在那儿。
望月静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帮着他处理这些泥土,她从地上捡起花盆,一边一点一点地将他身上的泥土扫进盆里,一边对他说,“衬衫上的泥印子,你自己去卫生间冲洗一下吧!”
他乖巧地点头称,“好!”
望月静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应该兴师问罪来的吗?怎么还帮他了?吃饱了撑的,她把花盆重重地掷在桌上,抬了抬下巴,“小弟弟,知不知道偷听别人讲话是不道德的行为?”
小弟弟?
他扶眼镜的手一滞,闻言一抬眼,某个人正抱着双臂,一脸睥睨凡尘地看着他,跟方才帮他收拾又温柔地嘱咐他的人判若两人,他像是发现了一块新大陆一样,先前的窘态一扫而光,扬起了宠溺的笑容,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可是,我是从你们坐下之前就已经坐在这里了,”他似乎有些懊恼,又委委屈屈地补充,“我怕打扰到你们,动都没动一下,半边身子都坐麻了,才不得已动了那么一下,你就扯了我的袖子!”
够了,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