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檀背着小背篓,拿着药锄在山上寻觅着。突然他眼睛一亮,蹭蹭蹭地跑到了一株郁郁葱葱的植株面前。他咧着嘴一笑。“连翘!可算是找到了!”他抡起锄头就准备挖,却突然传来了细细的声音。“不要挖!不要挖!”他朝四周看了看。“没人呀!难道是我听错了?”
他晃了晃脑袋,正要下手。那声音却又传到了耳中。这次他确定他没有听错。他蹲了下来,摸了摸连翘的枝条。小心翼翼地问“是你在说话吗?”
只见连翘的枝条微微摇了摇。“不要挖我!”
净檀有些为难。“可是张大夫说师傅他需要连翘退热!”
这下连翘的枝条不晃了。“你需要连翘?”
净檀点了点头。
“那你找错了!我是迎春,不是连翘!”
“啊!”净檀挠了挠头。“可是我记得张大夫说的连翘就是长这个样子的。”
“你看清楚了!连翘结果,我不结果的。”
净檀仔细找了找,的确是没有找到张大夫说的青翘。他不好意思地合掌颔了颔首。“那打扰了!我再去别处找找!”
“哎!你等等!”
净檀定住脚。
“那个,我可以告诉你哪里有连翘。”
“当真?”
迎春动了动枝条。“不过你要经常来看我,一个人呆在这山上真是太无聊了!”
净檀连连点头。“可以啊!”
“往东十里地有一株特别高大的树形灌木就是你要找的连翘。”
“多谢!”
“小和尚!你要记得来看我!”
张景看着背篓里的青果子,拿起来闻了闻。“的确是连翘没错!”
“那张大夫!我师傅他的热是不是就可以退了?”
“这个不好说,主持毕竟年事已高!”
“多谢张大夫了!”
张景收拾好药箱,叹了口气。“有事你就去山下找我!”
净檀点点头,一直到看不见他了才回过神去处理背篓里的青翘。张大夫说煮沸或者取少量泡水都可以。
师傅,你一定要好起来。净檀握着床上人的手,依恋地贴着。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净檀撑着一把青色的油纸伞站在迎春花前。
迎春花抖了抖枝条,把上面的雪扬的到处都是。
“抱歉!这么久才来看你。这些时日我一直在照顾师傅,实在是无暇顾及。”
“那你今日就不用照顾你师傅了?”
“师傅他已经不用我照顾了。就在今日,他圆寂了!”
迎春突然静止了。半晌,它试探性地伸出两根枝条环绕着净檀。
净檀踮着脚把伞往她送了送。“迎春!”
“傻小和尚!”
除夕夜,家家团圆,炮竹声此起彼伏。山脚下欢笑声一片,山上一个小和尚和一株迎春花也笑谈甚欢。
“小和尚!我是独自一个人,你也是独自一个人。要不以后每年除夕都我们两个过吧!”说罢却没见小和尚回答。它抖了抖枝条。“怎么了?”
“迎春!我明年可能就不过来了。”
“骗子!你不是答应过会来看我吗?”迎春的枝条剧烈地摇摆着。
“迎春!师傅圆寂前交给我了一封信,让我去南山寺找师伯!等天气回暖,河水破了冰,我就会出发!”
一时之间再无之前的愉悦,只剩下雪落在地上的寂静。
柳树刚刚冒出绿芽儿来,还没来得及抽枝条。一个身影走在尚且荒芜的山道上,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迎春!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我今日就要离开了。”
净檀说完,面前的迎春也毫无反应。他叹了口气,应是还在生他的气。“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会再回来看你的。”他等了一会儿,耳边只有还留恋着不肯走的风声。
“等一下!”净檀离开的脚步一顿,微微转过身来。
细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却有些别扭。“反正呆哪儿对我来说都一样。你带我一起离开吧!我还没看过外面究竟是怎样的风光呢!”
净檀抿着唇,连眼睛里都满是细碎的笑意。“好!”
那日早晨张景看着还稚嫩的小和尚背着小包袱,抱着一盆才扦插的迎春郑重地朝破败的的寺庙拜了拜。
春去春来,净檀在南山寺已经待了三个年头了,窗台上的迎春花也变得郁郁葱葱。
净檀如往常一样在晨钟响起时睁开眼,然后起身对窗台上的迎春道一声“早呀!”
“早!”迎春懒洋洋的。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老是打不起精神来。
“我去上早课了。”
“嗯!”
净檀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你这几天好似有些不对。要不要我请懂养花的师傅来看看?”
迎春抖了抖叶子,一般的花草怎能同他相提并论?“你再不走可就要迟到了!”
“那你有事就告诉我!”
“嗯!”看着净檀离开,她打了个哈欠,花儿都恹恹的。
正是上早课的时辰,寺院里静悄悄的。但却有个小厮嘟嘟囔囔地走了过来。“公子真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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