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蔻淡淡一笑,“青杏就在外头,你也不怕被她听了去,嘴是人家的,人家想怎么说,咱们自然是拦不住的。你快些让她进来吧!”
“是!”
凉儿说着便站在门口叫道:“进来吧!”
青杏进了屋给司蔻行了礼后便开门见山地道:“宋姨娘听闻今日是二小姐去寺院祈福的日子,想同二小姐一道,不知二小姐何时起程?”
司蔻半倚着软榻,神色间颇为不郁,淡淡开口道:“那可不巧了,今日我身子不适,方才我还同凉儿说,今日怕是不能去天波寺了!”
青杏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司蔻,接着说道:“方才早膳见二小姐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身子不适了?”言语间出了疑惑还透着一丝不满。
司蔻面色一凛,正欲开口,却被凉儿截了先:“混帐,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主子面前造次?”
果然,凉儿这一出口,青杏便吓得脸色大变。“奴婢知错,既然二小姐身子不适,那奴婢就告退了!”话音落下,青杏便已走出了屋外。
今日是去天波寺的日子不错,但司蔻也清楚地记得,前世宋姨娘同自己去了寺院祈福,半路上就出了事,不仅胎儿没保住,大人也只剩得了半条命。后来经大夫诊断,说是因为路途颠簸,宋姨娘身子娇弱,才会至此。父亲知道后狠狠责骂了自己一番,但因着皇上已经下旨赐婚,所以父亲倒也没有责罚自己。
现在想来,这事怕是同柳敏脱不了干系。
思及此,司蔻起身对凉儿说道:“你记着,以后凡是同宋姨娘屋里有干系的事,你们都尽量躲得远远的,知道吗?”
“凉儿知道了,二小姐,那凉儿先去配钥匙了!”
“嗯,一定要小心些,不要让人发现了!”
夜晚,相府内万籁俱寂。
司蔻拿着凉儿到集市上配好的钥匙,悄悄潜入了账房。
凭着记忆中的线索,她来到柜子前蹲了下来,在柜子底部摸索一番,果然摸到了一个暗格。
“唔!”正当司蔻身手准备去拿里边的东西之时,却突然被人钳制住了双臂,嘴巴也被一只大掌捂住。
“不要出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男子的声音低沉压抑,司蔻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安静地坐在地上,一双杏眸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明亮。
男子见司蔻没有继续挣扎,便伸手拿出了暗格中的东西。
她的嘴被手掌捂住,声音有些支吾不清,“你是谁?”
相府内戒备森严,一般的小贼是进不来的。金屋顶瓦片乃琉璃瓦片,上面铺有细腻的油脂,就算是苍蝇踩上去都得打个滑,更别说是两只脚的人,所以可见这男子的功夫定是非同一般的。
“今日如若不是二小姐前来,我怕是要空手而归了,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停留,二小姐,后会有期!”
男子说完,一个纵身,便不见了踪影。
“来人,抓贼啊!”
正在这时,账房外一片灯火通明,声音四起!
司蔻心下一惊,暗自咒骂那个破坏她计划的男子。今日要是被发现了,那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在那边,快追!”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时间众人纷纷散尽,霎时间周围又陷入了黑暗。
司蔻暗自松了一口气,急忙起身,走出了账房。
翌日,一大清早,司蔻便被凉儿叫了起来。
“二小姐,不好了!”
司蔻勉强睁开双眸,迷茫地看向凉儿。
“二小姐,昨晚账房被盗,老爷发了好大的脾气,让府中所有人都到前厅去呢!”凉儿神色颇有些慌张。
回忆起昨晚那个神秘男人,司蔻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洗漱一番,司蔻便带着芸心和凉儿去了前厅。
相府里佣人加上主子不下百人,此时都聚集在前厅,老远看去,这热闹之势,堪比集市了。
“妹妹来的正好,方才看门的下人还说到,姐姐屋里的凉儿昨日出府了!”司蔻刚一靠近,司曼青便上前来了。
司蔻淡然一笑,回道:“昨日我身子不适,凉儿出府给我抓药,怎么,难不成姐姐怀疑凉儿是那盗贼?”
“凉儿自是不会有这般能耐,只是这每个出府的人都是脱不了干系的,说不定勾搭了什么府外的人,想来府中偷些钱财呢!”
司蔻微微蹙眉:“凉儿来府中也不是一两日了,如若想那么做,何必等到今日?”语毕,不等司曼青开口,司蔻便走到司修友身边问道:“父亲可是丢了什么重要之物?”
司修友闻言,脸色颇为不自然,然一瞬即逝,继而沉声道:“也没什么打紧的,只是相府一直以来都不曾出现过这样的事,如若不整治一番,以后这府中怕是不得安宁了!”
“不如上奏皇上,请皇上侍卫在此守候,以便捉拿盗贼?”司蔻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司修友的脸色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