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时间有限,你要说就快说,不说我还要处理别的事。”
简瞳的心一横,裹着浴巾出来:“我想……跟你借点钱。”
白景昕明知故问:“借多少?”
简瞳支吾着:“挺多的。”
“挺多的是多少?总不能你要一个亿我就给你一个亿吧?”
简瞳忙摆手:“没那么多的,三百五十万。”
白景昕坐在沙发边点了支烟,并没接话。
简瞳一看,好像有点悬,立刻改口说:“其实……不向你借也行,能不能麻烦你跟张总说说,多给晓军宽限一些日子。我保证,我保证肯定能还上,就是……还需要时间。”
“你拿什么还?”
简瞳怔了怔,是啊,拿什么还?就算再宽限个一年半载,也还是要还的,可是,拿什么来还呢?难不成还叫他去炒楼吗?
白景昕深吸一口手里的烟:“怎么样?想好了吗?”
此时此刻,简瞳的手机又响起个没完,起初没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见白景昕用眼神示意,这才回过神儿去接电话。
隋晓军的一句话把简瞳彻底打落谷底:“瞳瞳,我妈妈她……被人从医院的六楼推下去了,双腿……粉碎性骨折。”
简瞳的嘴唇快被她自己咬得没了血色,她哭了,如果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她一定毫不犹豫的转身,去他的白景昕!可是,她不能,晓军的父亲命悬一线,母亲已遭人暗算,就连晓军也说不定哪天就跟他爸妈一样躺在医院。她,是他们隋家唯一的希望了。
白景昕的唇勾勒出一条很好看的弧线:“钱,我有的是,想要多少都可以,不用还。但是么,在拿到钱之前,你可要想清楚了。或者说,你值不值那三百五十万。”
话已至此,简瞳似乎已经看到了结局,心里反而落得了轻松。她笑笑,攥紧浴巾一角的手,缓缓放下,浴巾随之滑落在地板上。
她掐灭他手里的烟:“你看我还值钱吗?”
“想好了?”
她机械的点头:“白景昕,你要的不就是我的心甘情愿么,现在是了,以后,也一直都是。我只有一个要求,将来哪天,你厌倦我了,一定要放我走。”
白景昕的唇覆上来,吻着她的耳朵,细细地咬着,极具魅惑的嗓音:“那是自然,厌倦你了还留你做什么?”
整整一个晚上,白景昕不停的变换花样,简瞳一改往日的抗拒,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配合,任凭白景昕把她搓圆捏扁。到后来,白景昕还逼迫着她去主动。本来她就对白景昕很反感,让她去取悦他,更是艰难,可她已注定必有此劫,乖乖听话说不定还能免去更残酷的折磨,她强忍着打心里往外的恶心,做着连自己都厌恶的事。
白景昕却对她的表现很满意,睡觉时也紧紧地拥着她。
简瞳睡得极不踏实,白景昕的呼吸声稍重了些,她都会被惊醒。简瞳无声的流着眼泪,从此,她告别了自由,只能身不由己了。
清早醒来,一睁眼就对视上白景昕。白景昕侧卧着,左手拄着头部,深沉探究的目光仿佛要把她吸进眼睛的湖水里。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简瞳的脸庞,语气温柔:“醒了?”
简瞳仍是没适应两人的坦诚相处,脸一红,把被角往上拉了拉,盖住袒露的胸部。
白景昕轻笑:“以后我们会一直这样,你还需要遮掩吗?”
她的脸颊发烫:“我……我不习惯。”
“会习惯的。”
简瞳想起了什么,忙问:“那个,晓军的事,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啊?”
白景昕的身体又压了下去:“不急,昊然会处理。”
简瞳见情况不妙,想躲开。昨晚累了一夜,她实在是没有体力了。“我饿了,先吃饭好不好?”
白景昕轻佻地咬着她的手指:“我也饿了,你先喂饱我再说。”
晨间运动做得比较持久,连带着简瞳上班迟到了。好在白景昕已提前准备好早餐饭盒,让简瞳带到单位去吃。
在办公桌前坐定,简瞳狼吞虎咽的把两块三明治消灭了干净,钱川都看呆了:“包子啊,你这是几天没吃饭了?你男朋友的事解决了?”
简瞳噎得只能点头,话都说不出来了。
“包子,哪个暴发户这么有爱心啊?你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遇上好人了。”钱川倒了一杯水,还贴心的帮她敲敲背:“那小子找你这个女朋友真是八辈子积了德,不然,他爸妈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简瞳咕噜咕噜喝光了杯里的水,还不忘瞪钱川一眼:“钱组长,你留点口德。”
钱川忿忿不平:“我给他留什么口德?他那种凤凰男就该让信贷公司教训教训,看他以后还敢装叉不。”
简瞳握着杯子,郁闷的说:“当初没擦亮眼睛看清楚他的为人,也只能怪自己遇人不淑了。”
“你赶快跟他分手得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不能贸然开口,他正是脆弱的时候,我不能落井下石。”
钱川用圆珠笔敲她的头:“包子啊,恋爱没经验也是害人不浅啊。马大姐也真是的,当初把他夸得像朵花似的,现在人出了事,她巴不得躲得远远的,昨天中午我在食堂碰见她,她居然端着餐盘绕着走。她知道咱俩关系好,怕我骂她,赶紧就躲了,也是有自知之明。”
简瞳不赞同他说的话:“马大姐也是好意,是隋晓军自己的问题,没出事之前,人好好的,出了事,才能看出来一个人的本质怎么样。反正我没损失什么,也没吃亏,就当吃一堑长一智了,以后交男朋友我多留个心眼吧。”
钱川也说:“幸亏相处时间不长,这要是处了个三年五年才看清,你再给我整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啥的,那我可受不了。”
简瞳捶他:“去你的!话真难听。”
“这叫话糙理不糙。好了,我去写稿子了,你忙吧。事情都过去了,就勤快点,要不主任那边我都快替你顶不住了。”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