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乌拉纳喇氏?可卿所生,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宫里送,想着保他们瓜尔佳氏门庭永世兴旺么?”
“皇后便是沾着姐姐的光儿稳坐这个凤位,又来了一个沾姐姐光儿的,我哪里能对付得过来啊?皇上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就如此的见异思迁,朝三暮四呢?若是要在瓜尔佳氏与甄嬛之间选一个,我宁可是菀妃,你知不知道皇后嘴中一句‘汉人’把我们这些人都置于何地啊?”
“曹琴默当初入府时虽然是个侍妾,可是好歹为皇上生了个女儿,入宫之后还有我保举着都没有谋个主位,她瓜尔佳氏的两个女儿一进宫就是贵人,我看这文绣比她姐姐强得多,也许明儿就封嫔了呢?那真妃才十六岁,文绣现在才十三岁,你说说……”我越想越是气愤,恨得牙痒痒,这么多的石子什么时候才能搬完啊?想着不久之后菀妃的孩子满周岁,菀妃、端妃都要晋封为贵妃,而我,还在待定呢?皇太后那日态度如此明确,她必定是会拦着的,当日我假孕之时,便说了不宜再晋升,后来我重新入宫更是要置我于死地,我要封妃谈何容易啊?
“颂芝,我心里好苦啊?苦得就跟药似的……”我靠在颂芝的怀中痛哭流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能力为哥哥报仇雪恨,我觉得自己真是没用啊?什么都做不了。
“来日方长呢,皇上也就是贪图个新鲜,过些时日便好了的。”颂芝安慰道,新鲜?这世上多的是新鲜让他去尝试呢?那莹贵人受宠还不到一年呢,这就不新鲜呢?雍正三年的选秀是取消了,那雍正六年呢?如果选秀的话,至少也会有八个十个,若是再来几个如菀妃那般聪慧,如惠嫔那般稳重,如滟嫔那般细腻的,我哪里招架得住啊?
“我从前还能大大方方的吃醋拈酸的,如今连酸都只能在心底了,你以为我不想贤惠么?你以为不想跟皇后那般荣辱不惊么?你以为我不想跟她们一样习之以常么?做不到啊……”我依旧还在为他吃醋啊?
“你这小心眼的性子还是不能改啊?朕不过是多宠了文绣几日,你何至于这样?”正抱怨着,突然胤禛的声音传来,抬头看去他一身明黄长袍负手而立站在我的眼前,百合在他身后朝我挤眉弄眼,可见他已经来了好一伙儿了,我急忙地下床跪拜,本来就在醉酒之中,还在沉沉昏迷,又是满脸泪痕还不知多么落魄不堪呢,他怎么就不声不响的来了呢?
颂芝跟百合识相地从一旁退了出去,我跪拜在地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臣妾知罪!”却只听他叹息一声,也不言语直径朝桌案走去,我便只能一直跪着,膝盖上传来隐隐的痛楚而使我越来越清醒。
“口口声声说改过自新,偏生这拈酸吃醋的性子改不了?莫非你还非要做个妒妇不成?”
“臣妾知罪!”
“知罪?知罪不改有何用啊?是谁大言不惭的说会学着皇后的贤惠,会学着菀妃的善解人意,会学着不吃醋,不撒娇,不骄纵,不蛮狠?是谁怀在朕的怀中说甘愿化身为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当朕的珍贵瑰宝,无言无语,无喜无怒,静静地守候在那里,不移不动,不悲不喜,只给朕带来快乐,不带来烦恼啊?”原来这些话他都记在心里,可是那些话却未必是我的真心话。
“怎么?这些话都是用来诓朕的么?”他重重朝桌上一锤,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我不由心中一慌,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可不是什么好话,他是动怒了么?被他这一吓什么醉意都没有了,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没事喝什么酒啊?弄得脑筋不清楚,说出这些糊里糊涂的话来?
“臣妾知罪,臣妾一时糊涂,胡言乱语,请皇上降罪!”只是我实在没想到他会突然来翊坤宫?这群奴才也太没心眼,竟然就这样让他进了我的闺房,一点动静都没有?
“降罪?那你说朕该怎么罚你啊?”
“臣妾……臣妾……”我最讨厌自己罚自己了,罚轻了他不满意,罚重了,此后就不好翻身了,“臣妾听皇上的,臣妾甘愿受罚,只求皇上您能够息怒,兰儿甘愿受任何惩罚,哪怕是杀了兰儿也甘愿。”
“哼!”他突然冷笑了一声,款款朝我走来,他身上的龙涎香也如同偷花粉的蝴蝶似的慢慢袭来,我最害怕这种被掉在空中不上不下的滋味呢?揣摩不到他的心意,不知他要做什么?
“朕还当你会说罚你铺床叠被,端茶倒水一辈子呢?”突然他的态度极其扭转,他弯腰一手将我扶起,抬头看去竟然能够看见他嘴角的一抹笑容,如此看来他并无动气啊?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