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诉面上不怎么在乎,但从内心深处他是挺害怕的。
毕竟他是个要面子的人,如果演唱会当天台下当真空空荡荡,他这面子就丢大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免费门票的话都撂出去了,这演唱会他还真开不可了。
演唱会的前一天晚上,陈宁诉失眠了。
屋子里就他一个人,面前放着几杯酒,度数不高,但陈宁诉喝完却觉得晕晕乎乎的。
按理来说,演唱会的前一天晚上他不能喝酒,更不能熬夜,因为那样对嗓子不好。但陈宁诉心里有点自暴自弃——反正也没什么人来听。
说不在乎,怎么可能,陈宁诉心里是很在意的,也不是为了所谓的面子,所谓的荣光。
茶几上的手机屏幕泛着幽幽蓝光,魏应风的电话号码立了一排,陈宁诉却始终没有勇气拨出去。
他只死死的盯着,盯到整个人眼神涣散。
陈宁诉仰起头,将手中的一瓶酒都一口气喝了下去。
魏应风难得休息。
他心神不宁,手里的书翻开了一个小时还在第一页。
他知道明天陈宁诉要开演唱会,也知道这场演唱会是免费的,更能猜到去的人应该不多——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有些黑粉很有可能混进去喝倒彩。
而魏应风最担心的就是后面这种局面。
说到底,他还是很不希望陈宁诉受伤。
尽管陈宁诉伤了他太多次。
但仔细想来,爱情里哪里分什么对与错,诚然,从前的陈宁诉用了无数种方法来逼他就范,可那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为了那件事,他已经离婚过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再错过一次陈宁诉。
是错过。
他舍不得他,这才是一个真命题。
这段时间,魏应风一直在纠结的就是这个。如果让陈宁诉得到教训,他觉得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都快忍不住了,更何况陈宁诉。而且他也不希望陈宁诉难过。
魏应风叹了口气。什么时候他居然也变得这么做作心软了。
他将手里的书合上,起身欲要去洗漱,门铃却突然被人摁响了。一般晚上他的地盘是无人打扰的。魏应风愣了愣,想会不会是陈宁诉——但对方又不知道他今天休息。
魏应风拉开了房门,一个带着酒气的身影突然扑入了他的怀里,扑了他个满怀。
魏应风一手环抱着对方,道:“怎么了?”
对方满脸因酒而起的绯红,眼神迷茫,俨然已无意识,用自己的下巴蹭着他的颈窝,声音软软糯糯:“应哥”
“嗯?”魏应风顺手关掉房门。
“我想你,”陈宁诉声音委屈,“所以就忍不住来见你了。”
魏应风先是一愣,紧接着竟轻声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啊。”陈宁诉紧紧搂着他,“我老公。”
魏应风浑身僵住,耳垂迅速红了。他俩在结婚时,陈宁诉不是没这么喊过他,但向来都是开玩笑的,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喊他。魏应风浑身发麻甚至发软,险些没抱住陈宁诉。
陈宁诉看来是真的醉了。
魏应风叹了口气,替他理好头顶翘起来的一根头发,道:“我送你回去吧,免得你明天早上起来看到自己在这里心里后悔。”
“我不要。”陈宁诉两条腿凌空而起,直接夹住了魏应风的双腿,整个人的力量都吊在他一个人的身上,道,“我不要,我不后悔。”
魏应风叹了口气:“你想干什么?”
“”
房间里突然沉默下来,陈宁诉悠长的呼吸声就这样在他的耳畔,起起伏伏,魏应风几乎要以为陈宁诉已经睡着了。
他想把对方抱到沙发上去的时候,陈宁诉突然闷着声音说:“应哥我错了。”
魏应风身体微僵,没说话。
陈宁诉说:“我想告诉你的但是我害怕,所以我就一直没鼓起勇气说出口。其实我是个懦夫。”
魏应风坐在沙发上,陈宁诉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双眼迷迷蒙蒙的看着他,满是雾气,仿佛魏应风说一句重话他就要哭出来一样。
魏应风摸了摸他睫毛上的泪滴,很无奈的轻声问道:“你在害怕什么啊?”
陈宁诉一下子抱住他,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不敢与他对视,有些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怕你知道了之后,就就不要我了。我不想你不要我,所以我才不敢说出口的。”
魏应风紧紧地抱着他的腰,继续轻声问道:“还有呢?”
“我怕我们过不了一辈子。”陈宁诉的眼泪终于止不住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魏应风的肩膀,他吸了吸鼻子,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的说道,“应哥嗝如果我,嗝,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真的,嗝真的不要我了啊?”
“好好说话。”魏应风揉了揉他的头,“平复一下你自己的情绪。”
“平,嗝,平复不了”陈宁诉往后退了退,泪眼模糊的看着他,“你回答我。”
“那你回答我,”魏应风问他,“你是因为喝醉了才这么说的吗?”
陈宁诉骂他:“你这个混蛋,我是因为清醒的时候不敢说,所以才借着酒劲儿来找你啊。”
魏应风笑了笑:“在你敲门之前,我刚刚决定好,明天来找你。”
陈宁诉愣住。
魏应风看出他没听懂,于是又更直白了一些:“不会不要你的,陈宁诉。”
陈宁诉又扯了一个响响的嗝,特别委屈的搂着他说:“我好想你啊。”
“想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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