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辰用成功学法则忽悠端阳的时候,王朝也觉得自己也需要被灌点什么东西。
当然,这并非因为他也被困在什么绝境之中,他纯粹就是想喝点热乎的东西——眼前村落的景象实在太诡异了。
雨林里闷热潮湿,加上大概又到了要降暴雨的时间,村落迷蒙着一层白纱似的雾气。四周的雾气显现出牛乳一样的颜色,不过味道可没牛乳那么香甜,而是泛着一股腥臭味。
他们踏着满地落叶,一时无法再前进一步。
前方空无一人。
黄褐色的土地上杂草丛生,雨林这种地方植物生长又特别迅速,一些青绿色藤蔓已经缠上了高孟人特有的架空茅草屋,像在圈禁领地一般。
屋子里没有人,零星茅草翻落在地,小女孩的粉红色毛毯垂落在茅草屋护栏上。
旅店里没有人,上面挂着一块破旧木牌,用达纳语写着“住宿”两字,木牌正空荡荡地随风摇摆。
一路走入村庄,他们还看到挂着援建牌子的简易小学和无国界医生组织的医疗站。他跟着刑从连进医疗站里转了一圈,人和医生当然是不可能有的,但橱窗里的药也一样没了,只留下一张雪白的病床,看得人心里发冷。
医疗站旁有家比较时髦的小商店,商店大门洞开,货架上很多东西都被翻乱了。
刑从连走出医疗站,转而向商店走去。
王朝小步跟着他,突然不小心踩到一脚滑腻腻的东西,以至于差点摔倒,但因周围实在太过静寂诡异,他大气不敢出,只能将叫声硬生生从喉咙口咽下了下去。他捂着嘴,低下头,地上是一丛褐色的菌类植物,被他践踏过的菌类植物仿佛像什么流血的动物肢体,看上去吓人极了。
他抬眼,只见自己老大已经走进商店,扫视着货架上的东西,然后他老大蹲下身,又开始翻看地上被扔得乱七八糟的商品。
王朝赶忙跟了过去,又差点被满地杂物绊一跤,他仔细看了看,地上堆满了避丨孕套、纸杯、香皂之类日用品,让人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又偷看了下老大的脸色,只见他老大现在怒火中烧的情绪渐退,脸上更多的是冷意。
“老大?”他试探着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他说完,发现刑从连眼刀扫来,赶忙噤声。
“你觉得这里缺了什么?”
王朝小心翼翼绕过地上的东西,走到刑从连身边,向地上那堆五颜六色的东西看去。
“没有吃的?”
“还有呢?”
“没有饮用水、巧克力、还有酒……”
“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拿走了所有维持生命的必需品,但酒是怎么回事啦。”
“野外生存,烈酒也很重要。”刑从连答。
康安和高孟人出身的酒吧老板莫达·纳尔走在最后,酒吧老板看向周围一切,目光从怀疑变为震惊又从震惊变得惊恐,最后,他三步并作两步,踩着满地塑料包装袋,一把拽住刑从连衣领,愤怒地道:“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对我的族人做了什么?”
刑从连用一副“请问你脑子有病吗”的表情看着莫达·纳尔,他伸手扯开酒吧老板,从地上捡了盒烟,拆开,抽出一支点了起来,然后对康安抬了抬下巴,说:“去把刚才那两个抓回来。”
“为什么老大?”康安不明所以。
刑从连吐了口烟,只说:“滚。”
大概是他老大心情不好的样子太吓人,康安再不废话,迅速转身一溜烟跑远了。
“你们部族的弹药库在哪,知道吗?”说完,刑从连叼着烟,低头从一堆杂物的角落拣出一包红色东西,扔给王朝,然后头也不回走出商店。
王朝仔细一看,才发现老大刚扔了包彩虹糖给他,他又高兴地跟了上去:“老大老大,不是说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吗?”
“闭嘴。”刑从连很不耐烦地说。
莫达·纳尔作为高孟部族族长的远房亲戚,还是稍微知道一些部落秘密的,他将他们带到村落外的丛林里,找了一会儿,神秘地拉开了一颗巨树,然后走了进去。
王朝目瞪口呆地跟着走进树里,树干中空,闷热不流通的空气中透着浓重的火药味,果然,树干地下有个不大的地窖。
电灯亮起,地窖里的情景让光头酒吧老板再次大叫出声。
原本垒放整齐的弹药箱尽数倾覆,所有军绿色铁皮箱里空空如也,仿佛经过洗劫一般,光是站在这里,就可以想象当日高孟部族的战士们取弹药时是怎样兵荒马乱的场景。
莫达纳尔跪倒在地,竟捂着脸哭了起来,刑从连踹了他一脚。
光头酒吧老板红着眼眶看他们:“我们来晚了,我的族人都失踪了!”
“你怎么这么多愁善感?”刑从连很不耐烦。
王朝暗搓搓地问:“老大,高孟人这么猛吗?这是全村出发去搞别的部落?哪个部落把他们惹成这样,这得是杀酋长夺公主之恨吧?”
“你觉得可能吗?”刑从连咬住烟蒂,淡淡道。
“好像不可能,听说高孟人比较开化,没公主这个职务。”王朝遗憾道,“但康安的情报不是这么说的吗?”
“呵,男人出去杀人,村里连留守的老人孩子都没有?”
“那这里的人为什么突然人间蒸发了?”
“逃命。”刑从连说。
想起被带走的药物和那些维持生命的必需品,王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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