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看到她一扫而逝的漠然,忙站起来,我先回去了,“有时间再过来。”
拿起刚刚看中的一本小说结账。
纪林杉却说道,“开业庆典,就送你吧。”
“这怎么行。”桑榆心里清楚,他们卖书根本赚不了多少钱,说着把钱递给她,又从包里拿出一包糖,“给。”
纪林杉接过,看着桑榆离去的背影,心底深处升起一股暖流,只是因为一个陌生人的关心,这种关心总会让她忘却曾经的痛苦。
回头看着那副十字绣,她走了过去,找来一张牛皮纸包起来塞进了桌底的抽屉里。忘——就如店名一般。
周五的时候,桑榆和学校孙老师一起去了电视台,一百多人坐在会议室里,听着比赛的流程安排。一个多小时后,会议结束,出来的时候,正巧就看到了乔丝瑜站在拐角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眼神忽明忽暗。
桑榆走过去,自己和乔丝瑜也没什么可说的。路过她的身边,只听她冷冷的喊了一声,“桑榆——”
她停下脚步,“有事?”
乔丝瑜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嘴角一扯,眸光冰冷冰冷的,“有时间吗?去坐坐。”
“抱歉,我还要事。”说完,她就转身,这不是借口,她是真的要回图书馆查些资料。
“跟了陈池,我们的小桑榆也硬气了。”桑榆不用看就知道他此时定是一脸的不屑。她小时候就见惯了乔丝瑜的尖牙利嘴,嘴角微微一撇,算了。迈开一个步子,手臂突然被抓住,力道不轻,她转过身,看着乔丝瑜。
半响,乔丝瑜轻蔑的一笑,倾身上前,“阿愚,你是不是真的是愚蠢,还是假装愚昧。”她靠在桑榆的耳边,呵气如兰,“难道你会不知道你爸爸当年那案可是我们的陈书记一手办理的。”
她的话音一落,桑榆脸色苍白的大力扯下的她的手,一双眼眸闪着如寒星般地冷光,“那你又知不知道那案子该进去的可不止我爸爸一个人。”
这一说,果真乔丝瑜不淡定了,挑着眉看着她,“你胡说什么?”
桑榆笑了一下,“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看着那张慌乱的脸,她心里冷笑。
“桑榆,那又怎么样?事实又不会改变。你爸爸能死而复生?他的污名能除去。”她呵呵一笑,“纵使你不甘心,可你依旧没有办法,你自己都放不下,你连自己那关都过不了,否则,以你的性格定会和向东在一起——”
“你倒是了解我。”桑榆听着她说着云淡风轻,胸口仿佛堵着什么,压抑的人窒息般难受,她极力的压着心底的怒气。
“看来你和陈池在一起也并非那么简单。”乔丝瑜咄咄相逼。
“怎么?还想寄照片?”桑榆头一扬。
“阿愚,小时候所有人都夸你聪明。”她冷笑,话锋一转,略带讽刺,“你以为陈池现在爱你,你就能和他在一起,别说当年叶妈妈断了你和向东在一起,如今他陈家会看上你。”
桑榆的手指深深的欠进掌心,脸上却丝毫没有一点伤心,“那又怎么样,至少他爱我。可你呢?守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就是幸福?”
乔丝瑜一噎住,顿时哑口无言。
别过脸,两个人的表情顿时沉下去,桑榆抿了抿嘴,乔丝瑜的话还是打在了她的痛处,她恍惚的走着,鼻子微微的发酸。
“嘭”的一下,一个身影撞到她身上,那一杯开水瞬间撒到泼到桑榆身子、手背上。
“不好意思——”女子手忙脚乱的。
“没事的。”桑榆拿出纸巾擦拭着。
“呀,你的手也被烫到。我去找些药膏帮你擦一下,不然会起水泡的。”
“不用了,我现在要走了。”桑榆拉住她。
“许主播,这是怎么了,泼了一地水。呦,桑榆,你的手怎么肿的和猪蹄一样?”孙玉瑶提着包巧笑嫣然。
乔丝瑜径直从她们身边走过去,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把你的猪蹄挪开。”许诺拿过一边的拖把拖到孙玉瑶的脚边闷声说道。
孙玉瑶气红了脸,脚一跺愤愤的转身。
桑榆嘴角一笑。
“让你见笑了。”许诺说道。
走出电视台的时候,秋风瑟瑟,顺着领口灌进衣服了,冷的一阵战栗。她扣紧衣扣,向大门口走去。这时候,人不多。
旁边一辆车经过,她一瞥眼,视线向车里微微一扫,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侧脸,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倩丽的身影,身子向左侧过,亲了一下男人的脸。整个人就怔在那里。
桑榆左眼一跳,蓦地手里的包就掉地上了。等她弯腰捡起包之后,车子早已消失在远方了。她睁了睁眼,却发现什么也看不清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桑榆的左手背上果真起了两个水泡,袖子轻轻一蹭就痛,想着找针挑破,猜想着陈池这里哪会有什么针线。
陈池下班回来,看着桌上放着两盘菜,一盘竹笋炒肉丝,一盘木耳炒青菜,梅菜扣肉。餐厅里香飘四溢,他放下包,走进厨房一看,桑榆围着围裙,手里拿着勺子,轻轻的搅动着。
他从后边抱住她的身子,她微微一怔,“好香。”
“吃饭吧。”她敛去眼角的神色,轻轻脱开他的怀抱。陈池却不为所动,嘴唇移到她的脸边,吻了一下。
“我来。”陈池积极的盛了一大碗汤,端上桌。
桑榆闷闷的嚼着白米饭,胸口有点闷闷的,今晚的饭菜仿佛变了味一般难以下咽。她拿着筷子目光悠远的看着陈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