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真不知那墓穴中,还藏有多少秘密。”
陆追将脸埋在他胸口,咬了一口。
萧澜失笑:“又要捣乱?”
陆追道:“嗯。”
萧澜抱着他翻身,将人压回床上,扯过被子将人牢牢裹住。
陆追幽幽道:“我就知道。”
“人呢,要活得清心寡欲一些,”萧澜戳戳他的鼻尖,苦口婆心教育,“好好一个清雅公子,不要一天到晚想着这档子事,嗯?”
陆追盯着他看了一会,道:“话是你说的,将来莫要后悔。”
萧澜嘴角一扬:“后悔什么,你又打不过我。”
陆追被噎了一下:“这事还和打架有关系?”
“当然有关。”萧澜带着三分无赖相,“打不过我,就只有什么都听我的,若是不肯,那我就……”
陆追警觉:“你就什么?”
萧澜在他耳边低语一句。
陆追:“……”
萧澜挥手拂灭灯火,只余下一片浅淡晨光。
陆追:“……”
萧澜在床帐中笑出声,手臂一伸将他抱紧:“逗你的,快睡了。”
陆追:“……”
逗什么,下流。
院中,叶瑾伸了懒腰,刚打算去睡一阵,就见阿六正双目闪光,炯炯有神看着自己,似是欲言又止。
……
“找我啊?”叶瑾问。
“就一句话。”阿六竖起手指,小声凑上前问,“我爹和我……娘,合欢情蛊,解了没?”
叶瑾被他那句“我娘”震了一下,摇头道:“还没。”
“那就好,那就好。”阿六庆幸不已,喜道,“我问完了,神医去睡吧,好好歇着。”
叶瑾:“……”
阿六初来乍到,也没有住处,于是想去房顶凑活一宿。谁知还没等爬上去,就被叶瑾一把拎了回来。
“神医。”在他面前,阿六很是规矩,被扯了衣裳领子也不生气,垂着手满脸堆笑问,“要打洗脸水吗?”
“话说一半就要跑?”叶瑾摇头,“合欢情蛊又怎么了?”
“这可是神医自己问的啊。”阿六原不想说,觉得得让大夫好好休息,明日再提也不迟,不过既是叶瑾问,他自然也想早些给爹解毒,于是赶忙从袖中掏出信函,双手递了过去。
那信是陶玉儿所书,厚厚一摞,写得极为详细。叶瑾看完之后,眉头紧锁,半天也没说话。
“没……没事吧?”阿六小心翼翼询问,说完又赶紧道,“有神医在,自然会没事,我多嘴了。”
“先回去睡吧。”叶瑾将信纸揣回袖中,“我想想办法。”
阿六连连答应,刚想去房顶,叶瑾却已经叫来守夜的下人,带他去了隔壁客房。
神医果真如同江湖传言一样,贤良淑德,温柔细致。阿六心中感慨不已,连鞋袜都懒得脱,往床上一倒便呼呼睡去——这么多天连夜赶路,他也的确已经精疲力竭,此番总算是得了片刻轻松,能得一晚安睡。
东方的雾霭渐渐被驱散,季灏躺在床上,面容苍老。良久之后,方才动了动手指,动作突兀而又僵硬。
“死心吧。”季灏闭上眼睛,“你活不了了。”
蝠狂躁起来,垂死的灵魂千疮百孔,似是轻轻一压就会碎成粉末。
季灏继续道:“我们不如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蝠问。
“你就此放手,我达成你的愿望。”季灏道,“那冥月墓的美人,往后我替你去守着。”
蝠没有说话。
季灏道:“你也知道,我是不会自己死的,而你也杀不死我,与其毫无意义地拖累我,为何不肯答应我的条件?我需要你的武功,也需要你的记忆。”
体内的真气再度焦躁起来,应当是蝠在犹豫,又或者,是回光返照。
季灏很有耐心。
窗外一点一点亮起来,而当阳光完全照进窗户时,蝠终于颓软地平静下来,苍老道:“你本不该与我为敌的。”
季灏一笑:“是吗?”
“你侵占我,或是我侵占你,结局都是一样的。”蝠道,“我侵占你,成功的可能性还要更大些。”
“可我讨厌被人控制。”季灏语调平静,“所以你究竟是死,还是不死?”
“死。”蝠道,“我教你穿魂**。”
练就邪功多年,他从未遇见过如此硬脾气的宿主,也从未有过一人,能在自己的炮制下,死而复生。
可这或许也并非一件坏事。
作者有话要说: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