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陌刀,一刀斩去。
光芒一闪,蛊母顿时在空中爆开,如同琥珀般碎裂,漫天虫群尽数爆射,化作迷雾消散。
“呼……呼……”鸿俊不住喘气,只闻见一阵甜香,全身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你不该杀了它。”袁昆冷冷道,“反而耽误时间,不过,算了。”
香玉快步冲来,单膝跪地,说:“求鲲神救我姐妹们性命!”
袁昆只是冷哼一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黄昏时,李景珑喘着粗气,一手搂着鸿俊,跌跌撞撞进了洛阳驱魔司中。
“两位恩公!”文滨慌忙起身要来扶,却被李景珑霸道地推开。
“怎么了?”
“不关你事。”李景珑说,“走开走开……”
“我不行了。”鸿俊呻|吟道,伸手不住朝身上乱抓。
“这就好了……”
李景珑与他几乎是撞进了房内,回手火速关上房门,灯也不点,便开始撕扯彼此身上衣服。
“好……好痛!慢……慢点!”
“这有膏……”
数息后,房内终于静了,彼此都狠狠地将对方抱着,李景珑不住发抖,吁气时也带着一丝滚烫的意味。
文滨在房外张望,又见一人眼上蒙着黑布,从庭院外走进来,文滨诧异道:“是你?”
袁昆“嗯”了声,到得厅内,自顾自坐下。
文滨满脸莫名,问:“你是谁?”
袁昆冷冷道:“闭嘴,与你无关。”
文滨:“……”
不多时,院外又来了人,这次则是几名帮工,推了两辆板车入得院内,女孩声音低低道:“文滨?”
文滨惊呼一声,喊道:“香玉!”
香玉让帮工将板车上的牡丹花卸下来,连盆一起放在院内,文滨说:“你哪儿来的这么多花?”
香玉试探地看了厅内袁昆一眼,朝文滨说:“你养就是了,其中有几盆断了根,好好照料着,别养死了。”
“好嘞。”文滨笑着说,“养花我最拿手了。”
“陛下……”香玉到得厅外,不安地朝袁昆问道。
“不必管李白了。”袁昆道,“让他暂且留在十里河汉。”
“那……另外两位……”
“你解不了。”袁昆说,“万珏死前这毒,起码得耽搁他们三天三夜,过后自然就好了……”
香玉便点了点头,说:“我去给大伙儿做饭。”
袁昆只安安静静坐在房中,文滨挪好花盆后数了数,足有一百零八盆,便到后院去给香玉打下手,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香玉只编了几个笑话逗他,文滨着实也有些不好意思,便不再多问。
暮色|降临,房中一片漆黑,鸿俊抱着李景珑的背脊来回摸,又顺着他健美的腰身滑下臀部,低声说:“什么时候了?”
“才两次……”李景珑在黑暗里说道,“你饿了?”
“有一点……”
“再让你多吃点儿?”
“……”
夜间,香玉掌了灯,摆开菜,说:“那两位……”
“不必管他们。”袁昆沉声说,“明早给他们预备点粥送去即可。”
香玉哭笑不得,文滨好奇道:“他俩是……?”
香玉嗔道:“吃你的饭罢,问长问短地做什么。”
文滨便心神领会,知道了。
夜半时,鸿俊已沉沉睡去,李景珑从身后抱着他,鸿俊筋疲力尽,体内万珏自爆时的毒素减弱了不少,然而睡到一半,总不免不安分地一动,那物仍在体内,瞬间便让李景珑醒了,于是两人再开始说话,重复,周而复始。
翌日,李景珑穿了件浴袍,敞着胸膛出来,见房外摆放着早点,便端进去与鸿俊吃了,旋即又是一整天紧关着房门。
入夜时分,李景珑抱着鸿俊出来,在后院里摇了水龙,洗过了澡,又搂着他回房去。
直到第三天清晨,鸿俊终于靠在榻上,脸上红晕退得差不多了,哪怕坐靠着,两脚亦不住打颤。
李景珑摸过来亲吻他,鸿俊呻|吟道:“不行了,再这么下去我毒解不了,倒是先死了。”
“好了。”李景珑笑道,“有这么累?”
“当然了。”鸿俊感觉几乎就没停过,身上几次一片狼藉,李景珑为他擦拭干净,又听外头文滨在与香玉交谈,李白似乎已回来了,李景珑便亲了下鸿俊耳朵,为他穿上衣服,带他出外去。
洛阳驱魔司中,厅堂内,香玉笑吟吟地摆开了早饭,李景珑还有些不自在,吞了几下口水。
李白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坐下便朝众人点点头,也不要求喝酒了,只跟着用早饭。
鸿俊已饿得有些受不了,袁昆便道:“青雄说你莽撞,果然莽撞,若不杀那蛊猿,想必便不至于耽搁这些时日。”
李景珑答道:“破了也有破了的好。凡事总有变数,孰不知这变数是好是坏。”
袁昆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沉吟片刻后说:“现在想来,的确如此。”
鸿俊:“?”
鸿俊又听不明白了,他有满腔疑问想问,李景珑却以眼神制止,示意他先吃饭,待会儿再说。
香玉给鸿俊盛了碗粥,双手奉上,说:“全多亏恩公了。”
鸿俊忙摆手示意不客气,至现在他还不太明白其间的弯弯绕绕,好奇问道:“你俩是不是早就认识?”
香玉朝文滨说:“你去外头买点豆腐乳来。”
文滨倒是听话,只笑吟吟地拿了钱就去了。
“我与文滨相识已有四年。”香玉说,“他是七里亭里的一名花匠。”
鸿俊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香玉曾是白马山上一花妖,白马山泽中长满了牡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