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衣、纤衣带着王府的侍卫赶了过来。
“你们的轻功是该精进了!”百里寒凝立在迷蒙的月色下,一字一句冷冷说道。
几个人噤若寒蝉地点了点头。其实他们是和百里寒一起出的王府,只是他们的轻功哪里及得上百里寒,所以赶到这里,还是迟了一步。几个人不敢吭声,沉默无声地将张佐搀扶到另一辆马车上。
流霜坐在车厢里,正想让红藕进来,却见百里寒转身钻进了马车,霸占了红藕的位置。可怜的红藕,只能随着车子步行回去了。
车厢内忽然一亮,却是百里寒将车厢小几上的罩灯点亮了。
灯光明亮,照着他凌乱披散的发,竟为他多了一丝疏狂和霸气。流霜很是诧异,为何,今夜他没有束发,待看清他黑发上闪耀的光泽,思及方才颈间被发丝拂过那湿漉漉的触感,流霜恍然大悟地发现,那发竟还是湿的,那皂角味便由此而来。而他的衣,也有些凌乱不整。
难道,方才他正在沐浴?
难道,得到了张佐发出的信号,正在沐浴的他便急着赶来了?连湿发也没来得及擦,连衣衫也没顾上整理?
看来,他对他的属下还是不错的,流霜心想。她却是不敢想他是为了她,才这般匆忙赶来的。
百里寒转首看她,俊脸上有些邪冷:“想不到你的身价还不低。”
什么身价?流霜有些不懂,疑惑地望着他。
百里寒唇角勾起一抹似笑的弧度,“能请的动秋水宫的杀手,你的价码能低了吗?想想吧,你都得罪过什么人?竟然有人不惜下血本也要置你于死地!”
流霜一呆,究竟是谁要杀她?她自问自己救人无数,还从不曾得罪过什么人。若非要说得罪了谁,那就是无意做了他的妃,得罪了他罢了。流霜摇摇头道:“我不记得得罪过什么人。而且,在今夜之前,我还不知这世上有个秋水宫!”
百里寒修眉微凝,眸间掠过一抹深思,忽然问道:“方才那个红头发的男子是谁?”
流霜知他说的是药叉,伸头向外望去,车外已然不见了药叉的身影,大约是趁着方才雾气浓重时,已经走了吧。她淡淡答道,“那是我家里的仆人!”
“你家的仆人?你家能有他这样的仆人?”百里寒不信地撇了撇唇道:“你可知道,这些昆仑奴虽喜欢与他人做奴婢,但是他们却一向自视极高,不是皇室贵族,是绝对请不到他们的。难道,你还是皇室之人么?”
流霜自然不是皇室之人,她爹爹只是一介御医而已,也谈不上是贵族。
也许是向来孤陋寡闻惯了,今日始知药叉竟是昆仑奴。自她有记忆以来,药叉便在她家医馆当差,据说,当年他和药锄是随了师兄段轻痕一起来到她家的。
昆仑奴只会追随皇室之人,难道说师兄是皇室之人么?流霜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流霜自然不是皇室之人,那仆人也不一定是昆仑奴!王爷也许是看错了!”流霜淡淡说道,她不欲将师兄的事说出来。
百里寒望着她,嘴角上扬,神情有些遥远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