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掏空了一般,半晌说道:“云丫头,我知道当年你和你的娘亲是来京城寻亲的,这么多年了,寻到了?是什么样的亲人?”
“是我的父亲和大哥。”这个衣云倒不是扯谎,她们娘俩当年确是来京城寻亲的,因为当年娘亲和她夫君儿子失散了。只是这么多年仍无下落,却是真的。
若是其他的亲戚,还可以留下衣云,没料到竟是至亲,看来是留不住了。“衣云啊,那这是喜事呀,你找到了爹爹和大哥应该欢喜呀。哎……”老夫人轻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你会离开我的,女孩子大了总要嫁人的,原以为我可以为你找一门好亲事,把你风风光光地嫁了,却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要离开我。”
“老夫人,您莫要难过,衣云也不愿意离开您,只是没有办法。”
“云丫头,既然如此,要走我不拦着你。只是记着常回来看看,以后若是有了什么事,就回来找我,别看我老了,不太爱管事,可是说出话来,他们都得听。”
“衣云记下了,衣云会时常来看老夫人的。”
这一日过得飞快,日近黄昏时,衣云和娘亲背着包裹,恋恋不舍地出府了。
衣云死活不让老夫人来送,谎说爹爹派人来接,因为她知道离别的场面不太适合上了年岁的人。她离开的事让人瞒着月清辉,因为她知道若是他知道了,不知道又会怎样来纠缠。
出了府,衣云和娘亲互相搀扶着,衣云已经打定了主意,先到客栈住一夜,然后再去找一处房子租,自己和娘亲还是有些积蓄的,走时月老夫人又派人送了一些银两,想不收都不行。
月府大门外便是大街,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还不少。
“衣云姐姐,等等我,不要走!”月清辉忽然从门里冲了出来,满脸泪水纵横。
衣云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衣云无奈地停住了脚步,回首望去。
忽然似乎是被雷击了一般,不是因为那正冲过来的月清辉,而是因为,在月府对面的街角,有一个熟悉的人倚立在那里。
因为隔着远远的距离,那个人的模样看不甚清,但是那副懒洋洋的姿势,衣云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曾经,在倾亭山的亭子里,他就是这样闭着双眸,懒洋洋地倚立在柱子上,就像一只正在休息的豹,把周身的气势和迫人的寒意收了起来。
衣云抚了抚狂跳的心,生怕它跳出胸膛。
这个可恶的人竟然守在月府大门口,看样子他是刚来,否则自己方才出府时早被他抓了个正着。
衣云慌忙背过身去,幸好他没看向这里,否则若是让他发现自己,衣云吓得不敢想下去。
自己上次那样对待他,这次若是让他抓住了,不知道又要受到怎样的虐待。自己不怕死,可是还有娘亲呢。
偏偏月清辉还在大声的呼叫:“衣云姐姐,衣云姐姐,你不要走,不要走!”
小祖宗,你是不是唯恐吸引不了众人的眼光。
衣云在心里恨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