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搁现代,恐怕连锅铲都没摸过,可这年头却已经是能做一家十几口的饭了。
许文岚笑得亲近,可白带弟却不像领情的样儿,也不和他们说话,扭身就往仓房里去。
既然要和白带弟好好相处,这么点冷落,许文岚也不放在心上,不等白胜文说话,自己就先跟上了。
白胜文眨眨眼,就没有跟上去,反倒去了牛马棚那边,叉了干草喂牛马。
许文岚还是第一次进东北农村的仓房,这时候天还没大亮,仓房里又没个灯,她一进门,就跟个睁眼瞎似的,什么都看不到,还是白带弟摸了打火石点了灯,她才看清楚仓房里是个什么情形。
还没看到别的,先就看到四面墙上挂着的串串,又是玉米棒,又是红辣椒的,色彩鲜艳,看着倒真似一副画似的。
一袋袋的粮食,也不知是米是面还是什么,堆在一处,又有十几口大缸,也不知里头放的是什么。
东北的冬天,那就是天然的大冰箱,不管是放什么,都能保存到开春。
走两步,头一下碰到垂下来的篮子,许文岚扶住篮子,好奇的一看,里头是一个个小果子,果皮已经风干,像是重纱一样。
这个许文岚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啊,这是菇莨是吧?”
谐音“姑娘儿”,这个东西,当年在网上还传了一阵子,有好些个南方的见都没见过,当成不得了的水果,但于北方人来说,这个是夏天常见的小零食,也是玩具。
菇莨没长成熟,还是绿色时,揪下来在口子上扎个眼儿,慢慢挤出里头的籽儿,用水冲干净了,放进嘴里咬叫叫,就和吹口哨一样,在没泡泡糖占着嘴的年代,这东西可是孩子们少不了的爱物。
还没等许文岚伸手拿一个,白带弟已经冷哼了声:“这仓房的东西,你可别乱动,你知道哪儿下了耗子药啊!”
让白带弟一说,许文岚的手就伸不出去了,有些讪讪的,看到白带弟从一只袋子里捧出一团团的干菜,她忙过去帮手。
等抓了一把,才发现那不是菜,嗯,大概也算菜,这个东西她小时候见过。
灰菜,别说野外,小城市水沟边树里下,草地上,随处可见,好像是能喂鸭子来着,听说也有人吃这个野菜,但许文岚没吃过,光是看着这灰菜上面那一碰就掉的粉末,她就不敢吃了。
看许文岚瞪着眼看,白带弟眼皮一翻:“不认识?是啊,你们这些千金小姐哪儿认识这个……”
“灰菜——”截断白带弟的话,许文岚笑嘻嘻地道:“我认识。”
白带弟眨眨眼,哼了一声,也不理会许文岚,装了小半篓晒干的灰菜,又提了半袋不知什么东西,就要往外走。
“姐,我拿——”许文岚伸手去拿那袋子。
白带弟一闪,盯了眼许文岚,迟疑了下,把用柳条编的小篓递给了许文岚。
接过小竹篓,许文岚就乐了。
白带弟似乎被她笑得有些不快,眼一扫,哼道:“我就是怕你这千金大小姐病久了没劲儿把麦稃子洒了。”
“嗯,知道了,姐就是心疼我病还没好……”许文岚自顾自地嘀咕。
白带弟一下毛了:“谁心疼你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